道人一脸陶醉的品味过美酒,随后才将目光投向孟实与苏问,笑道:“原来是孟掌柜,你说你,来就来,还带什么礼物,我张道士是那种不见钱不开眼的人吗,无量天尊!”
孟实:“……”
苏问:“……”
两人无语沉默。
“哈哈,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这酒真不错!”
张道人又给自己灌了口酒,随后才从地上站起来,一屁股坐到长凳上,手抓着桌上的饭食,一边吃一边道:“就是饭菜一般,应付鬼也不能这么应付啊。”
对此,孟实能说什么,什么也不能说,只能拉过苏问:“张道长,这位便是之前我与你说的苏问,问哥儿,这是白云观的张道长,真正的有道之士,高人!”
苏问也没说什么,照惯例拱了个手:“张道长!”
“哦?”
张道人上下打量了苏问一眼,随即笑道:“果然有几分气象,不错,不错!”
“……”
这话若有所指,但苏问却不动声色,也不应声接茬,似乎没有听出那言下之意,弦下之声。
他不出声,孟实却不能沉默,当即向张道人说道:“张道长,今晚问哥儿要上台,还是子时的那一场,还请道长护佑一二。”
“放心,早就给你们备好了。”
张道人灌了一口酒,从怀中拿出一样东西,抛给孟实说道:“拿去吧!”
孟实接过一看,发现竟是两枚折成三角的符纸,上边还有鲜红的朱砂与漆黑的……泥垢?
真是泥垢!
但孟实却没有半点嫌弃,反而一脸喜色,向道人拜谢到:“多谢张道长!”
说罢,便将一枚三角符纸交给了苏问,嘱咐道:“问哥儿,贴身收好,不可弄丢。”
苏问接过符纸,点了点头:“掌柜放心,苏问明白。”
“嗯!”
孟实也将符纸贴身收好,再将目光转回到张道人身上:“道长赐符,孟实铭记于心,改日定然上白云观敬奉香火。”
“好说好说,记得带酒就行,其他老道无所谓。”
张道人摆了摆手,又望向苏问,轻笑说道:“苏小子,你那书写得好,说得更好,这份才气,叫人心驰向往,老道也是一般,难得机会,可愿坐下同老道喝两杯,再聊几句闲话?”
“……”
苏问沉默,看向孟实,再将目光转回到那似醉非醉,似笑非笑的张道人身上,拱手说道:“这是苏问之幸!”
说罢,便在另一边的长凳上坐了下来。
见此,孟实也没有多言:“问哥儿你与张道长慢饮,我先去后台准备。”
“掌柜的慢走。”
“……”
孟实离开,留下苏问与张道人,气氛一下微妙起来。
张道人灌了一口酒,又用手从碟子里捻了几颗茴香豆,一边吃着一边向苏问说道:“苏小子,你有这份才气,不应在这勾栏消磨,做一个说书先生,可曾想过考取功名,踏那青云路,开那黄金屋,见那颜如玉,享那温柔乡?”
苏问摇了摇头,说道:“道长谬赞了,苏问胸中不过点墨,在这勾栏做一说书人都不易,怎敢妄想功名之事?”
“哈哈哈!”
张道人大笑,伸手一指苏问:“那是你不去考,你若是去考,那功名与你不过翻手之间,这点我可与你保证,甚至还有几分可能,青云直上,位极人臣。”
苏问眉头一挑,神色讶异:“道长何出此言?”
“人同命不同啊!”
张道人一笑,眯眼瞧着苏问:“相面观运,相心观命,苏小子,你气运命途之中,有二道可兴,一为文道取功名,一为王道取江山,不知你是要做治世之能臣,还是乱世之枭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