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张舟道士与云真和尚很是恼怒,毕竟苏问是他们看中的修行种子。
但恼怒归恼怒,两人也明白,那种情况下根本没有其他选择,不想死就只能不惜代价,豁命一搏。
所以,他们不能责怪苏问,也不能与樊瑞为难。
要怪只能怪他们自己,若不是他们有心试探,想要看看苏问命格运势有几分成色,苏问也不会被指名上台,今夜也不会闹出这一通事端来。
没错,指名苏问,子夜登台,是张舟道士与云真和尚暗指默许的结果,不然以这盂兰盆节,勾栏戏台的特殊性,十五子夜如此关键的一场,怎么可能是说书不是唱戏。
现在事情闹成这样,也算是自食恶果了。
“阿弥陀佛!”
云真和尚叹息一声,问道:“可有补救之法?”
张舟道士将目光转回,望着昏迷不醒的苏问:“命格隐没,气运消散,怎么补救,只能看他日后运势了,若是命格能再度显现,那还能聚回几分气运。”
“几分?”
云真和尚双眉紧皱,久久不语。
“呼!”
此时,樊瑞也调息完毕,再不见有元气散乱。
云真和尚回过身来,上前询问:“道友无恙否?”
“道友关心,贫道无碍!”
樊瑞站起身来,向云真和尚回了一礼,随后也将目光投向苏问:“只是可惜了这位小友,全怪贫道学艺不精啊。”
云真和尚摇了摇头:“意外之事,谁人能料,道友无需自责!”
张舟道士亦是说道:“这是张舟之过,与道友无关,道友能将人救回,已是功德一件了。”
说罢,取出了一个瓷瓶,递到樊瑞面前:“这是我白云观的养元丹,可助道友恢复元气,还请道友收下。”
“如此,贫道就却之不恭了!”
樊瑞也不客气,将丹药收下,再看向苏问:“本想结个善缘,传小友一法护身,结果反叫小友遭难,命隐运消,实在惭愧,无颜见人,两位,贫道去也!”
说罢,便转身而去,也不管两人反应如何。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莫强求啊!”
“……”
望着转身而去,渐行渐远的樊瑞,张舟道士与云真和尚皆尽沉默。
虽然樊瑞修的是旁门左道之术,但旁门左道之术并非邪门歪道之术。
旁门左道是旁门左道,邪门歪道是邪门歪道,两者有本质的区别,正道正宗可以看不起旁门左道,但却不能将旁门左道打为邪门歪道,当做邪魔邪修打杀。
所以,两人并没有与樊瑞为难的想法。
目送樊瑞离开,回头再看苏问,张舟道士叹息一声,向云真和尚说道:“你伤势太重,先回去修养吧,这小子交给我看护就是。”
云真和尚也没有再与他争,点头说道:“那就交给你了!”
“嗯!”
云真和尚带着众僧离开。
张舟道士也回过头来,向忐忑不安的孟实等人说道:“大戏已经唱完,该散的都散了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孟掌柜,这小子我暂且带走了,有什么事情来城东白云堂找我就是。”
“这……张道长,问哥儿他当真没事?”
“没事,放心吧,我在白云堂抓几副药,给他调理调理元气就好。”
“那好吧,麻烦张道长了。”
“嗯,都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