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伽你怎么出来了,这么大雨,快回屋,我给小姐送雨袍去,好似村里来外人了,狗叫的这么凶,怕不是什么善人。”
“我也要去,我去拿油伞!”
玛丽挥着手看着跑远的蔡伽,“嗳,嗳,你换双鞋!”
看着雨幕中的背影摇了摇头,“一眨眼小囡囡也长这么大咯,我这个老婆子也管不住了,都有自己的主意。”
“算了算了不管了,”抱着东西来到自家小姐身旁,“小姐,油绢雨袍拿来了。”
“好,我去看看,你不用跟着。”
“瓢泼大雨也掩盖不了的金戈铁马,住了几年都习惯了,我挺喜欢这里!”偲仙茹望着眼前缠绵不断的银丝,不知是回答玛丽还是在喃喃自语。
余有光刚换上干燥的衣服坐在堂屋里,逗着重孙余耀跟家人唠嗑,就听到村头几家养的狗吠的厉害。
双手放下呀呀哼哼的重孙,弓着背从大门外往看去,没发现什么,不放心又起身跑到檐廊,垫脚朝狗吠声望去。
但是天暗雨厚,只能看见方圆半里的动静。
扭头朝着后院大喊,“华山,快去村头看看怎么回事?叫上村里的男人一起,村头那几家的狗怎么叫的这么凶,听到没?快点!”
张红叶看着操不完心的老伴,“可能是去南边的那些汉子回来了吧?”
张氏伸长脖子想多听一点,可惜风雨声太大,除了影影绰绰的狗吠,完全听不见人声。
余有光笃定的摇头,“不可能,长斯他们都是村里长大的小子,村里的狗机灵的很,一闻就知道是不是村里人而且都识人,不可能叫的这么凶!华山你还在干啥,快点去看看,老婆子把我蓑衣拿来。”
“华山你小心点,换双鞋,”张氏急急忙忙指使旁边的媳妇给儿子拿雨具鞋子。
一边追着后面喊,“左右领里的男人都叫上,拿把锄头别空手!”
回头看着余有光也往外面跑,“唉呀!你个老头子凑啥热闹。”
余华山回头赶紧撵着自己爹,“爹,你别急我这就去,我叫上富贵和大山他们一起去看看。”
张氏看着坐立不安的余有雨,“华山都去了,你还去干啥?”
“我坐不住!华山媳妇你看着弄夕食吧,老婆子你歇着,我是村长又是族长,如果有陌生人进村,我肯定也得在场。”
“唉,你这个犟驴,蓑衣斗笠穿好,到了让个小子回来传话,知道没。”张氏看劝不过只好妥协
“嗳,放心吧现在又不是兵荒马乱那几年,出不了啥事,回去吧!回去衣裳都湿了,家门口甭操心。”
“这好几年都没这事,我能不担心嘛,太平日子没几年可别又出啥事,”张氏念念有词。
“娘,我说你们就是大题小做,说不准是什么野猪跑下山吓着村里哪些狗子了,咱们这附近太平着也没听说有啥强盗土匪的。”
“没有?去年不就抓到一伙匪人,没抓到的,还不知道有没有呢。”张氏看着自己侄女也是大媳妇张半月心大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戳着张氏额头,“你能不能长点心,前两天让你去老二,哪里拿月银你拿回了没?”
“没,二妹说二弟应酬多的很,家里样样都要花钱,而且众哥儿和蓉丫头花钱厉害着呢!”
“二弟妹太可怜了,一家子人的开销都是她在盘算,听说二弟和两孩子出门在外,又要得体又要耀眼,自己都好久没置过新衣新鞋了。”
“人家甜言蜜语几句就把你打发回来了,她花啥子钱,吃的粮食蔬菜都是华山两父子隔三差五送过去的!”
“现在一年到头回不了几次,说好的月银也拖来拖去,家里的庄稼和我倆老口,都是你和华山管,你还不涨涨心眼...”
张半月一点不怵自己婆婆,嘴硬的反驳,“人家每次回来也给你买了丰肴居烧鸡、百花斋糕点呀。”
“你,你你你,人家一点吃食就把你收买了,我还成恶婆婆是吧?算了!我这狗咬吕洞宾,怎么就有你这么个不识好人心的憨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