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馥香低头摸着侄女的脑袋,“是呀,今年都及笄了呢,我们阿雅也长大了。”见对方起身摩挲着窗台上的花草,“阿雅有心事?”
“姑姑,我是不是很差劲,”温雅白皙的脸上浮出些许忧愁,“爷爷说余山长今年也是十五岁,而且出生白衣。”
“可是她都已经担任上了一楼之长,而我出生名门自认阅览群书、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却还只是书院学子。”
见姑姑蹙眉不认同的看着自己,连忙解释,“我不是妒忌,我只是羡慕。”
“昨日在文淑楼观此人钟灵毓秀,言行谈吐也能窥见其不是单纯的能工巧匠,定也是腹有珠玑之人。”
温馥香眉头舒展,赞赏的望着这个才名在外的侄女,“不愧是我温家女郎,圣贤书看的多的人不少。”
“但是心胸气度方面,好多儿郎都不如咱们阿雅,你可不能妄自菲薄。”
“平民与名门各有各的缺点,只是在这个你与蔓蔓相比,你的缺点放大,她的缺点缩小了。”端着茶水递给一脸茫然的侄女。
“平民无非就是家境受限,接触不到名书古籍、良师文坛,但如果她可以呢?”
笑慰拂过侄女的额角青丝,“本就是天赋异禀之人还不受条件所限,成为大师那都是早晚的事。”
这么一听,温雅果然好受多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虽然自己在金陵的闺秀圈也算优秀了。
天赋这个东西真是强求不得,而且如果是琴棋书画自己的确有把握胜过余山长许多。
“咚咚咚。”
“香姨,我可以进来吗?”
温雅回头看着窗外蹦着挥手的蔓蔓,对方一点都没有身为夫子的自觉。
不。
不单是夫子,跟书院很多的学子也不一样,明媚坦然让人见之就心生愉悦。
“蔓蔓,快进来。”
“嘿嘿,打扰你们说话了。”蔓蔓歪着头望着屋内的温雅,“我听仆人说你一直在书房,这不午时了嘛,一起去用饭呗。”
温馥香回头看着桌案上的沙漏,“聊的太投机,刚才正说你呢,蔓蔓。”
亲热的上前跟蔓蔓介绍,“这是温雅,书院的学子,”坦然的笑望两人。“也是我侄女,刚才她还说羡慕你呢,说你才华横溢,卓尔不群。”
“真的吗?”蔓蔓惊喜的望着温雅,抬起手腕竖着大拇指,“很有眼光哦。”
“噗,我还以为你该谦虚两句。”
蔓蔓提着袋子不以为然的挥手,“有时候过分谦虚就是虚伪,小雅说的很对,不过从这一点也能看出。”
回头望着温雅,“文章操行美俱全这几个字,你实至名归。”
“阿雅不敢当。”
温馥香拍了拍自己侄女的肩,“蔓蔓可不会瞎说。”伸手接过蔓蔓递上来的物品,好奇打开,“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