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域川把徐今送回浅水湾,下车前。她说自己想要见一见周舟。
祁域川敲着方向盘,思忖过:“徐医生是想要自己去感化她?”
“我只是想试试。”
他道:“林欣在机场被人挟持了。”
徐今赫然:“谁做的?”
“或许是沈峰,或许另有其人。”显然,他还不能全信信任她。
其实徐今又何尝对他不存有疑心?都是在商界的尔虞我诈中摸爬滚打的人,要信任一个人,属实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从浅水湾出来,祁域川直奔琉璃街弄堂深处的宅院。邺北市的上流社会都知道,这里就是隐藏在闹市中的罪恶之渊。
年轻的时候,祁域川也会偶尔来这里玩一玩,老伯自然认得他。他带着祁域川直接到了内厅,见到了沈峰,两人剑拔弩张,博弈与较量蓄势待发。
沈峰玩耍着手里的牌,伸脚把一张凳子踢到祁域川的面前:“祁先生,稀客啊。”
祁域川勾过凳子坐下,随性散漫:“峰哥这里,还是门庭若市。”
沈峰旁边的小弟把烟灰缸拉到他面前,他弹了弹烟灰:“怎么,祁先生这是手痒了,也想来玩两把?”
他顺手捻起桌上的纸牌看了看:“峰哥知道,我们祁家家风严,老头一向不准我们碰这些。”
沈峰与他身后的几人露出讥讽地笑意,漫不经心地开口:“哦,这么说来,外面传说祁老二搞大女同学肚子的事情不是真的了?”
祁域川眸光似箭地看过去:“峰哥,我都坐到了你面前,你也没有必要再跟我打哑谜了。”
瞬间,沈峰收起了眉间笑意,目露警惕与阴狠。随即挥手让身边的几人退下,待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时,沈峰道:“祁先生,是想说什么?”
他开门见山:“峰哥,外面的人都知道雷强是你的人。我一直以为峰哥是聪明人,委实没想到会把雷强推出来,给自己留下这么大个后患。当然,我也明白你也被逼无奈,而我们祁家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这场戏你们唱完了前半场,我写好了后半场的剧本。”
沈峰睨着眉眼问他:“什么剧本?”
祁域川三言两语地告知。
沈峰短暂沉思过:“祁域川,你觉得单凭你抓住了一个雷强就能把我沈峰怎么样了吗?”
“我自然不会把你怎么样,但是如果让某些人知道雷强已经出卖了他们,实则你的人根本不靠谱。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沈峰也还算沉得住气,一口咬定强奸周舟的就是雷强。
祁域川把桌上的牌合拢,洗着:“峰哥,只有活人才会生变数,死人可不会。”
混迹社会二十多年,沈峰很清楚,就连他自己有时候都无法全心相信身边的人。何况他与时家只是利益相连。他若是去了,时家自然会找其他人坐上他的位置。
他前后左右思忖过,不情不愿地同意了祁域川的计划。
祁域川起身打算离开,环视这间古色古香的宅院:“这里本是周家二爷送给吟姐的聘礼,后被时程松强行夺了去。不过,不是自己的终究不是自己的,早晚有一天他都得还回来。”
……
三日后,警方官方消息,在城南捣毁一处地下赌场,抓捕五十多人,缴获赌资近千万,其中便有周舟的父亲周仁文。在对其审讯过程中,他招认女儿周舟与祁域笙只是同学关系,祁域笙对其从未有过越礼之举。
有关周舟肚里的孩子实则是赌场负责人雷强的。他之所以对外声称孩子是祁域笙的,只是因为他欠下了巨额赌资,想要以此来敲诈祁家,捞钱走人。至于打掉孩子,不过是他们担心祁域川要求进行dna鉴定,到时候发现孩子不是祁域笙的,不肯给钱。
在警方公信力的影响下,一时间,往上的舆论再次一片倒。把周家父女钉在了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周舟更是躲在家里不敢出门,几乎断绝了与外界的联系。
然而,还是有一些八卦记者找到了周家的住所,堵在门口,想要对她进行采访,询问她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更想对她与祁域笙之间的关系刨根问底。毕竟有人在网上说,当初是祁域笙陪着周舟去医院进行的流产手术。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用被子紧紧地捂着耳朵,除开哭,不知道该做什么。父亲无指望,母亲又联系不到,她在突然之间,把自己推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有好几次,她都想要打给祁域笙,可都失去了拨通电话的勇气。不过,祁域笙倒是给她打了几通电话,但她都不敢接。她不知道祁域笙求了祁域川好几次,说自己想来看看她,但都被祁域川一口回绝。
盛熠先前下跌地股价在几天之内迅速回升,一路彪高。这件事也在网上持续发酵,网友的言论也越发激烈,祁域笙看不下去,开了账号在网上回怼网友,却祁域川发现,便下令他这段时间不准上网,否则就把他关起来。
因为周舟,他再次对祁域川发起了脾气:“我不要你管。我告诉你,我了解周舟,她不是这样的女孩。是不是你逼迫她的?”
祁域川吼道:“祁域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