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域川发觉,他是真的很欣赏徐今性格里面的那份自信从容。他虽说没有阅尽千帆,却也见过不少女子。
但几乎未曾遇到过像徐今这般聪慧透彻,独立自强的。单凭她年仅21岁,就敢单枪匹马地涉险曼谷救走萧衡,就足以可见其魄力。
他的笑容迎着光,渲染出他不自知地温情:“徐医生既然不担心,我自然也不担心。如果徐医生真的能帮盛熠拿下ag,到时候我自会以礼回敬。”
“祁先生指的是沈峰与时家吗?”
“或许不止。”
徐今分析道:“其实你我都知道强奸周舟的根本另有其人,甚至很有可能是与时家有关的人。但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让祁先生自导自演了这场戏?”
按照祁域川的性子,他是不愿意放过时家人的。但是这件事关键在于周舟,她若是不愿意出面指认。他们即便闹得再凶也是无济于事的。
何况,他查出他们以林欣的性命对周舟相要挟。他虽说性情狠辣,却不阴毒。最重要的是祁域笙喜欢周舟,而周舟宁愿忍受屈辱也要护母亲安危。
不得已,他找上沈峰,威逼利诱,演了这么一出戏。当然,沈峰这次损失不小。不过他自会私下去找时家讨要。而先前网上所有有关祁家的负面的言论都在警方的证明之下被推翻,包括他醉酒打人的事情,也一致得到了澄清。当事人也因为收了祁域川的补偿,自行在网上为他进行了辩解。
他卖着关子:“我说过,我只想要护家人,其他的我不关心。”
“既然不关心,为何又要帮周舟?”
“徐医生不是一样吗?你心里明明很想要周舟说出到底是谁强奸了她,但仍旧一言不发,保持缄默。“
徐今像是看穿了人性,淡然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不能为了一己私欲,而去强迫他人。有些事,我已经等了十八年了,又何必急在这一时?”
祁域川从后视镜中看穿徐今眼底冒出了一份感同身受地挣扎,随之又进阶成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地坚决。那是周舟所没有的决绝。
他问:“只是这样?”
徐今淡化往事的悲呛,大言不惭:“鲁迅说过只有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嗬,对自己评价还挺高。”
徐今配合道:“当然,人要懂得自我欣赏。”
祁域川笑了笑:“自恋。”
“自恋这方面,祁先生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我可不敢称自己为猛士。”
她说:“你是敢杀猛士的阎王爷。”
祁域川抬眸,从后视镜中看着一脸淡然地徐今:“就你这样的猛士,阎王爷怕是不敢杀。”
“哎,没办法。谁叫我天生丽质?”
祁域川:“……”
西站较为偏远,祁域川在去的路上给傅乙岑去了电话,让他代自己参加今天上午的会议。徐今因为昨天晚上与周舟聊的太远,她坐在后面有些昏昏欲睡。
阳光蒙在车窗上,绵绵暖意,催化了她的梦境。
她在半梦半醒间,闯入一间烟雾缭绕地房间,五彩霓虹交织成映,男男女女,在纸醉金迷间翩翩而舞。
她努力支撑着仅剩不多地意识,推搡着人群,跌跌撞撞地想要逃离这一方梦魇。
可是,一双又一双手从四周伸出来拦住她的去路。他们笑容猖獗,目光贪婪,好似她是一头可供他们分食的美味佳肴。
她的双手被人所钳制,身体失去抵抗力跌入沙发的漩涡中,慢慢地沉了下去。
沉入恶魔的手掌中…
她好像被分食,一寸一寸,缓慢又粗暴…
突然,一股新鲜浓郁地血腥味从她唇齿间渗出来。下秒,火辣辣地一巴掌落在了她的脸上。
男人面目狰狞:“小婊子,竟敢咬我。”
徐今咬伤了他的耳垂,似乎即便要死她也不会放过伤害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