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茯苓子已经和戒律所的首座一起用过了晚膳,这才听到了伍东儿回岛的消息。首座瞥了茯苓子一眼,示意他安座莫急,然后命人将伍东儿带了上来。
伍东儿本来是有些慌张的,虽然自己是因为飞机晚点才回来晚了。可是戒律所一向是不管理由,只问结果的。若是真的按门规处置,那冰锥刺骨之刑也不是闹着玩儿的啊!
这次出世去刺杀莫云熙本来就处处不顺,好不容易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得手了,却又因为时间的关系不能亲自跟上去善后,最终导致功亏一篑。
为了赶回山门,伍东儿已经不敢休息连续赶路了,把自己搞得既疲累又狼狈,可最后还是因为飞机晚点错过了时间。
伍东儿沮丧极了。
要做的事情没做到,该守得的底限也没守住。
所以当她被戒律所的人带进大殿的时候,她本来是很委屈、很气愤、很沮丧、很暴躁的。
而这些情绪,都在听见首座师兄一句冷冷的质问后,转化成了恐惧。
“伍东儿,你可知罪?”
伍东儿赶紧恭谨的低头行礼,心里已经在思考那冰锥刺骨之刑的滋味儿了。
可当她礼毕,抬头去看时,却发现茯苓子就端坐在堂上,用一种温暖的目光看着她,仿佛在说,别怕,有我在。
伍东儿的心里不知不觉的就稳定了下来。
她带着恭谨,向堂上端坐的首座禀告了飞机晚点的事实,承认了自己没有估计到这种情况是很愚蠢且严重的错误。
首座听了也不发话,只命人去查明飞机晚点的情况是否属实。
这本来也不是什么难以追查的秘密,伍东儿立在堂下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戒律所的弟子就来回禀了。
之后,戒律所首座非常严厉的批评了她,然后就以她年轻鲁莽,不懂得多方考虑为由,罚她打扫山门。
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伍东儿当然知道,事情远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戒律所的首座也从来都不是如此宽宏大量的人。否则,他又怎么能多年执掌戒律所?
所以,她出了戒律所之后,并没有直接回去休息,而是在门口不远处等着茯苓出来。不多时,茯苓子就出来了。伍东儿迎上去,两人互相点头行礼,一前一后回到了饮素斋。
房门关上,茯苓子一把拉过伍东儿,柔声问:“东儿一脸风尘,可是累坏了,要不要先休息会儿?”
伍东儿摇摇头,望着他的眼睛答道:“茯苓,谢谢你。是你帮了我,首座才会只罚了我打扫山门这种不痛不痒的刑罚,对吧?”
茯苓笑着不语。
伍东儿追问道:“你给了他什么好处?”
“左右不过是丹药罢了,不算什么。东儿此行可还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