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睁着看他，好像能看到他的下巴。

她呼吸喷在他下巴上，封厉商另一只手摁着她腰，“睡不睡？”

司欢扭了扭身子，“我害怕……害怕等明天起来，你身体又麻了……”

封厉商：“……”

封厉商：“封太太。”

司欢：“啊？”

封厉商：“实在睡不着，你可以起来运动一会儿。”

他手指捏着她耳垂，揉了揉，声音低沉像是魅惑人的妖僧，“我腰力，还不错。”

司欢：“……”

黑暗中，她脸蛋一瞬灼烧起来，耳根也烫的骇人。

“你，你做梦！”

她翻过身，脱离封厉商掌控，闭着眼强迫睡眠，这一回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也许是择床，司欢这一晚做的梦都是冰冷的。

她梦见了小时候，一家人一起过新年，舅舅纪波带着纪星辰到家里来，她爸爸在厨房忙活，纪星辰跑到她房间动她的玩具。

“那是我的！”

小司欢上去护着自己的玩具，纪星辰一巴掌“啪”在她脸上，凶巴巴的，“姑姑说了，这个屋子里的东西，我可以随便挑，都是我的！”

小司欢委屈巴巴看着，纪星辰拿她的玩具，动她的存钱罐，还跑下去玩她的钢琴。

“姑姑！我也要学钢琴！”

纪星辰手指在钢琴上弹来弹去，纪月莲笑容和蔼，“学学学，星辰想学什么，学就是了！”

“家里哪有钱给她学啊，姐，姐夫天天挣钱也辛苦，负担一个司欢就够了，还让星辰学，这不合适吧。”

纪波虽然这么说，但眼神还上下打量着小司欢。

纪月莲脸色一正，“有什么不合适的，让教司欢的老师教星辰就好了，况且，司欢学的也慢，既然星辰感兴趣，就让她去学嘛。”

正在厨房忙活的司父喊纪月莲，纪月莲应了声，朝着纪波笑道，“你放心，你姐夫不会不答应的。”

纪月莲去厨房给司父聊了一会儿，等开饭时，纪月莲就让纪波晚上把钢琴抬回去，小司欢看着钢琴，眼底蓄满了泪，看向父亲。

“爸爸，能不能把我的钢琴留下来？我不想把钢琴送给姐姐……”

司父一脸为难，这个小舅子家庭困难，他平时也没少帮扶，纪月莲劝他给，他只能给了，“欢欢乖，等爸挣钱了，再给你买个新的，你先把这个让给姐姐。”

“什么叫让呀。”

纪星辰撇了撇嘴，“说得好像我很想要一样，姑父，这是你们非要送给我的，不是我抢来的。”

司父脸色一变，纪月莲狠狠掐了司父一把，怒声道，“大过年的，好好吃个饭不行？行了，就这么定了，这钢琴，是姑送给星辰的，不是星辰抢的，星辰，你别跟你姑父一般见识！”

纪星辰听到这话，才浮起满意之色，见小司欢要吃鸡腿，眼神立马盯了上去。

纪月莲也看到了，“啪”一声打到小司欢手上，“鸡腿是给姐姐的，你动什么动！”

小司欢憋着泪，没有哭出来。

晚上舅舅和纪星辰离开，小司欢听到父母在房间里大吵。

“司有成，你成天去外面搞你的地质研究，一年回几次家啊？！要不是我弟弟关照，我们娘俩早就被欺负死了！”

纪月莲破口大骂。

司父无奈：“我不是吵，小欢是我们的女儿，你为什么对星辰都比对她好？难道在你心里，我们的女儿还比不上你弟弟的养女？”

“就是比不上！”

纪月莲气喘吁吁，“星辰又乖巧又懂事，司欢那个死丫头处处跟我作对！我真后悔生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