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封厉商揉了揉眉心,“跟上她。”
现在让她一个人,是最不保险的事,他不放心。
……
司欢回到大平层,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从公墓回来以后,她情绪就有些失落,一个人坐在落地窗前,突然就不知道自己在人间是为了做什么。
一股浓浓的郁结涌上心头。
其实她是有梦想,也是有动力的。
就是突然……
想歇一口气。
觉得太累了。
不是身体上的那种累,是整个精神层次上,可是这样的累,说出来又太矫情,自己反复斟酌一下,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个世界上比她凄惨的人那么多,她凭什么抑郁寡欢。
司欢吐出一口浊气,拿了桌上的香烟,点开打火机,一次没点着,二次没点着,第三次香烟终于点着了,她却又觉得荒唐。
掐灭了,丢在垃圾桶,她去酒柜拿了一瓶红酒,一个人窝在沙发上慢慢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平层的门被打开。
黑暗中,司欢像是一只猫,身子动了动,朝着那个身影看了过去。
封厉商杵着拐杖进来,腿脚看起来还是不太行,但他尽力在克制。
也发现了客厅里正在喝酒的人,封厉商脚步一顿。
他没开灯,司欢一动不动,看着他慢慢走了过来。
“一个人在喝酒?”
封厉商的声音沙哑,不知道是不是感冒了,比平时多了几分黯哑。
司欢“恩”了声,醇香的红酒在喉咙管里烧灼,一路蔓延到了胃,她呜咽了声,“封厉商,你是不是买的假酒?怎么喝了胃里好难受啊。”
封厉商手臂越过她,打开了旁边的落地灯。
灯光微醺的,照在司欢脸蛋上,封厉商摸了摸她脸颊,“没吃饭就喝酒了?”
“恩。”
司欢打了个酒嗝,“原来我还没有吃饭啊?我自己都忘了,今天我就是有点心情不好,希望你理解一下。”
明明是值得庆祝的事情,明明是让她以后没有烦恼的事情,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高兴不起来。
一个她喊了二十多年妈妈的女人,是一个杀人犯,她怎么高兴的起来。
她怎么高兴的起来?
封厉商去拿她的酒杯,司欢手一躲,酒杯就举高高了。
司欢“嘿嘿”一笑,“你想要啊?我不给你,让你拿不着!”
“我去给你煮点东西,或者,我带你出去吃?”
封厉商见她这个样子,实在心疼,他不知道,他这个做法对不对,是不是给她带来了伤害,还是像她所说,他就是那么自以为是。
“我不想吃……”
司欢其实有些醉了,只是还有意识,“我一点都不想吃,没胃口,什么都吃不下去。”
她看到杵着拐杖的封厉商,腿一勾,勾上他的腿,一使劲,封厉商的腿不受力往她那边一弯。
封厉商闷哼一声,倒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