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晨时分,京城中起了些薄雾,白茫茫的一片,当初迟殷亲笔为雍王府题的那牌匾也仿佛被雾拢上了一层轻纱。
“母妃,您这是要入宫吗?”
阮蔷听了侍女传给她的消息后匆匆赶过来,可算在赵婧就要迈出王府之时叫住了她。
“那个……儿媳自过门以来还没有见过宁儿,不知母妃此次进宫可否带上儿媳?”
“你有这分心意就是极好的,宁儿知道了定会十分感念。”赵婧欣慰又可惜的叹了一声“可昨日递进宫去的牌子上只有我一个人,还是下次再带你进宫罢。”
阮蔷张了张口,最后还是将欲要说出的话咽了下去,乖巧的应了一声。
看着王府的马车渐渐远去,阮蔷的神情也沉了下去。
“王妃,老爷府上派来的马车已经到小门了。”
“我不是没有阻止过,既然如此,那就怨不得我了。”她咬了咬牙,扭头对侍女吩咐道“走,进宫觐见陛下。”
……
雍王府的马车停在南大门处,赵婧看着自己生活了半辈子的皇宫,生出无限感慨,内心五味杂陈,不知是何滋味。
驻足了片刻,抬脚就要往明光殿的方向走去。
“太妃娘娘,”小太监恭敬的提醒道“是这边这条路。”
赵婧凝了凝神,点头“有劳公公了。”
一路被引到承乾宫深处内殿,她心中惊诧,迟殷做皇帝后就将寝宫从养心殿换到了承乾宫,难不成宁儿一直都住在皇帝寝宫不成?
“母亲!”
薄宁听见外面的动静,兴高采烈的迎出来亲昵挽住她的手“我好想你啊,感觉都有好长时间没见你了!”
见她生龙活虎的样子,赵婧这段时间以来一直提着的心才稍稍落了一些。
她笑着拍了拍薄宁的手,转头向锦书吩咐道“许久未见,我有许多体己话要与宁儿说,你便带着宫人们都下去吧。”
大门被合上,殿内转瞬只剩下母女二人。
“阿宁,这段时间你过的如何,有没有受苦?”赵婧眸中满是关心,上下打量着她。
“还好。”薄宁怕她担忧,拣了几件高兴的事与她说道“前些日子陛下带我去骑马,还说等休沐了陪我去京城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