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宁看着这些到来保护他们的人马,暗暗松了口气,转身去往车厢里,从中拿出了一个令牌举到西日阿洪的面前,目光失望。
“陛下,你还记得这是什么吗?”
西日阿洪看见那个十分眼熟的令牌,呼吸一滞。
“看来陛下没忘。”薄宁淡淡嘲讽的笑了笑“这是您赠我的新年贺礼,您曾说拿着这个,我可以在整个曷狄畅通无阻,乃至皇宫及下面的州县。”
“请问曷狄皇,如今这话,可还算数吗?”
西日阿洪的喉头梗了梗,仿佛有无数根利刺扎在心里,张了张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原来就算是曷狄皇帝,赠予人的东西,说出口的承诺,也可以想收回就收回的。”薄宁冷冷的扬了扬唇角,将那块令牌扔到了西日阿洪脚下。
“陛下对于我和阿晏的救命之恩,我没齿难忘,必会重酬谢之,只是这块令牌,无用之物留着又有何用,还是请陛下收回去吧。”
玄铁铸就的令牌‘咣啷’一声落在他的脚下,也仿佛是千斤重石落在了他的心上。
“……何必如此。”
尽管从前阿宁待他也不是十分亲近,但也总是言笑晏晏笑着迎他,甚至在阿娜尔也在的时候,她还能抛下拘束同他打趣几句。
他这还是第一次,见她这般冷面的待他。
她的这些话,每说一句就将他的心放在地上辗了一次,何其诛心。
“……朕说的话,做出去的承诺,自然是算数的……你们走吧,不过从今往后,就再也不要出现在朕面前了。”朕怕那时,会彻底不顾你的意愿将你强留在身边。
西日阿洪将唇边最后一句话收了回去,转背过身阖上眼,朝赫那吩咐道“让他们走吧。”
声音带了些颤抖,只有他自己心中清楚,他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压制住了心中的疯狂,灰败和颓唐在他心中彻底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