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队长说话时，推门进了审讯室。

刚才还对宋晴好言好语的中年男人，一进了审讯室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满脸凶悍，眼神里透着狼一样凶狠的精锐光芒。

一般的嫌犯，看见刘队长这样的人，就算不吓尿裤子，也会稍微有点异常的反应。

但钱老头还是那副要死不活，随便你们拿我怎么样的表情，真是让人又气又恨。

这时，刘队长对钱老说了一句话，接着就见他抬起头了，眼神精锐，死死看着那扇他根本看不透的玻璃。

“她在哪里？”钱老头哑着嗓子问。

这老头太久没说话了，第一句话就跟宋晴有关，仿佛她是自己的同谋，又或者极重要的人。

如果刘队长不是早已经查过宋晴的背景，恐怕也会把她当成是钱老头的共犯。

刘队长沉着脸说：“就在外面，但人家并不想见你，你想说什么，就在这里说，我会代为转告。”

“不可能的。”

钱老头突然咧嘴一笑，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来：“这些话我只跟她一个人说，如果你们不让我见她，那我马上咬舌自尽……我知道你们不相信，这种小说里才有的自杀方式，我一个老头怎么可能做得到，但是，你们相信我，如果你们也曾失去一切，并且终将永远失去，你们也会跟我一样，对死充满了期待与敬畏，这样你们也就不会怕死了。”

钱老认真的表情让刘队长不敢怠慢，很快就将宋晴带了进来。

当然，进门之前，刘队长还是交代宋晴，让她尽量诱导钱老将自己的罪行说出来。

宋晴点头，并没有说话，眼睛一直盯着钱老，她很好奇，这老头最后到底会说出一个怎样惊世骇俗的秘密。

而钱老头的眼睛也死死看着宋晴，最后咧嘴一笑：“小姑娘，好久不见，你别来无恙啊！”

宋晴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抬头看了刘队长一眼，刘队长使了使眼色，做了一个让她大胆表现的表情。

之后，刘队长离开审讯室，站在玻璃窗前观察钱老的反应。

至于另外两个警察，他们是这次的见证人，是不可能出去的。

而钱老头似乎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对他们的存在并没有多加责问，而是自始至终始终盯着宋晴的眼睛，好像全世界什么都没有了，就只有眼前这双眼睛让他充满了无尽的仇恨。

宋晴慢慢走进审讯室，对钱老的殷勤并不热络，“好久不见，钱老师，您别来无恙。”

钱老笑了笑：“小丫头，我们可算是共过患难的人了，怎么对我这快死的老头，你的态度还是这么冷淡？也许过了今天，明天再见，我们可就要天人两隔了，你总该对我好一点，因为我知道一些你很想知道但并不知道的东西，这很重要，不是吗？”

自从宋晴进了审讯室，钱老坐着的姿势，还有他说话的态度都变得极为放松，一点看不出来刚才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宋晴看着眼前的老人，突然也跟着放松下来，淡淡一笑：“钱老说笑了，虽然您曾经杀了一个人，但那人是人贩子，死有余辜，就算真的到了最后，您也不一样会死。”

心底当然是紧张的，甚至充满了即将面临危险的防备，但宋晴必须让自己表现得毫不在意，否则真就着了这老头的道。

钱老跟宋晴说话的样子，好像就是故意激怒她一样。

不管他是否真的知道某些她不知道的秘密，但他肯定恨她，这事毋庸置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