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却又想感谢！

很复杂的心情，曲晓妩却有些明白她的意思。

但庄沿不明白，他茫然地看着曲晓妩有些理解，又隐隐有些愧疚的神情。

很快明氏就给了他答案：“你故意利用我与贺明孝起冲突，以曝光贺家的丑行，同时也让我与贺家彻底撕破了脸皮，且间接害我失去儿子，我真的应该恨你。但同时，你也让我彻底认清了贺明孝，认清了贺家，对他们不再抱有任何幻想。”

曲晓妩笑着摇头：“恨我领了，谢倒也不必，毕竟我做时没有想到这些，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非得到现在才醒悟过来，一个只会给你痛苦的男人，你竟然为他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

庄沿突然呼吸一紧，他蓦地抬头看向曲晓妩，心中突然升起一阵惶然。

是否，他也曾是带给她痛苦的那个人？

明明那时她被人陷害，他不理解的同时，甚至还误会她，恶言相向，那段时间她背负着假怀孕的秘密，想必很痛苦吧？

如果当时他就承担责任，那么她是不是就不用那么痛苦。

他是让她痛苦的那个人，那么——

他还能有机会弥补这一切吗？

……

这一晚，明氏就在曲晓妩的房间度过，第二天一早，明氏就跟着她回八棵镇，曲晓妩先把江眠生带回了李王屯儿安置下来，便和明氏去凉山村。

庄沿还是一路跟随，用他的话说就是：“有个男人在身边安全些。”

虽然曲晓妩并不觉得他在，就真安全了，但人家一番好意，她也没好意思拒绝。

凉山村贺家别庄大门紧闭，他们在外面敲了半天也没有人来应门。

庄沿与明氏都有些束手无策，只有曲晓妩直接绕过大门，在另一边的墙根下目量了几眼，招手两人过来。

“从这上去。”她指着墙根下的一块大石头，说道。

庄沿和明氏都一愣，两人一个从小受大家闺秀的教育，一个从小熟读圣贤书，这种翻墙入人家的事儿，还真没做过。

但庄沿只是微微愣了一下，便笑了：“这里不隐蔽，跳过去，容易被发现，从那边进，那边跳进去不会有人发现。”

曲晓妩顺着他的手跳下石头，有些疑惑地看他：“你怎么知道那边没人？”

庄沿：“……”完了，说漏嘴了。

他小心地看着曲晓妩的神情，见她并没有再多问，只是那若有所思的侧颜，还是让他紧张了一把。

以前他偏见遮眼，没注意到她的聪明，此时想必在她心里已经埋下了一个疑点。

都怪自己刚刚太得意忘形，急于在她面前打破以前默守陈规的印象，才透漏了自己了解地形的疑点。

但曲晓妩最终再没问，反而跟着他说的方向，去翻墙。

明氏虽然是武将家族出身，但她本身并不懂得武术，翻墙对她还说还是有些难，但一个母亲对于儿子的思念，让她突破了自己。

别庄其实并不大，这次庄沿不敢再明目张胆地指路，怕被曲晓妩发现破绽，现在他还不敢在她面前暴露，那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