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笙笙极有耐心的等,指尖轻轻在茶桌上叩了叩,等了片刻都没等到宋邈邈的下文。
“如何?三妹妹怎么不接着说了?姐姐也想听听,究竟三妹妹与小念说了什么话呢。”
宋笙笙说得漫不经心的,甚至看也没看宋邈邈一眼,不过烟落和月影对视一眼,都知晓小姐耐心已然告罄,此刻正强压着怒火。
宋邈邈被逼得无话可说,总不能将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恶言恶语说出来,遂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沈氏。
沈氏忙出来打圆场“笙笙啊,邈邈还小,说得都是些无心之言,口不择言,该罚,该罚!不论是不是邈邈的错,但她是小念的姐姐,小念落了水,邈邈难逃其咎,那就罚她闭门思过好好反省吧。”
呵,好一句不管是不是宋邈邈的错,不仅将宋邈邈摘得干干净净,还好好展示了一番自个大度又不偏袒的当家主母风范。
可小念又做错了什么,竟要被她们这般对待!无非就是欺负她和小念没了娘亲,没了倚仗。
奈何那沈氏又是天生一副慈母良善的模样,哄得父亲舒心,根本不听她一言。
每每吃亏,总是不了了之。
宋笙笙真的厌烦了这种勾心斗角的生活,若不是还顾忌小念,她实在恨不能离了这尚书府,天大地大,何处去不得。
话尽于此,宋笙笙道“即是姨娘开口,便依姨娘之见吧。三妹妹切记谨言慎行,小心祸从口出。”
听着这番说教,宋邈邈很是不快,在心里嘲宋笙笙还敢对她指指点点,面上不满显而易见,本想驳她两句,瞧见沈氏摇了摇头,便生生忍了下去。
“姐姐说的是,妹妹受教了。”
至此,这场闹剧才潦草收场。
屋里人陆陆续续离去,只剩宋笙笙坐在榻边,替宋念拢了拢被衾,嘱咐婢子将炭火烧旺些,免得宋念着凉。
不知过了多久,宋念才悠悠转醒,睁眼时还有些迷糊,一晃身子就看到了伏在榻边的宋笙笙。
宋念开心起来,小声叫道“姐姐。”
宋笙笙本就觉浅,又心里挂怀着宋念的伤,很轻易就被这一声唤醒,扶额揉了揉昏涨的眼睛,才笑着回“小念。”
“姐姐,怎么…我…这里?”
尽管宋念表达很不清晰,但多年的默契还是让宋笙笙了然她想说些什么。
“小念落了水,姐姐在这陪你。可还有哪儿不适?”
宋念想了想,又摇了摇头“不…疼,冷…”
于是宋笙笙起身拿了个汤婆子塞到被衾里,复又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