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林暮春拿着真迹折返,便看到谢隽意手持着那宣纸,便心下了然了。
她知道谢隽意最是玲珑心思,相必他已然想通了一枝春是为何意,春思忆又是何关窍。
林暮春静静立了半晌没有打扰谢隽意,待他放下了宣纸,才出声。
“算起来,阿奕的忌日也快到了。隽意你若无事,便寻个日子随我一同去看看他吧。”
“好。”谢隽意答,虽还是冷淡的,但林暮春就是从那声“好”里品出了几分落寞,相必是亡兄忌日勾起了愁肠百结。
谢隽意父兄战死望江河,娘亲害病死于深宫,亲人皆离去,独留他一人。而他性子又闷,平日寡言少语,鲜少与人亲近。
这些年,谢隽意一个人独居在侯府,府里只有个跟了老将军多年的管事安伯和一个侍卫临沂。
别人阖家团圆时,候府总是凄凄冷冷。说到底,他也才二十又二的年纪。明明贵为侯爷,身边却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无。
思及此,林暮春不由对谢隽意生出了些心疼,若是谢奕还在,谢隽意如今也该唤她一声嫂嫂的。
“隽意,你如今也已不小,身边合该有个知冷知热的枕边人。若是哪日看上谁家的姑娘,记得知会姐姐一声。无论多难,姐姐定为你寻来。”
“尽管如今候府人丁凋零,可若是阿奕还在,你便该唤我一声嫂嫂的。你从不是一个人,姐姐始终会是谢家人。”
林暮春这番话,一是表明了她心里始终不会忘怀兄长,二是作为一个姐姐对弟弟的关心,无论何种,谢隽意都感激不尽。
谢隽意对着林暮春微微露了个笑,施了个对着长辈的礼。
“多谢林姐姐。”
………
尚书府。
自宋念落水后,宋笙笙便对着小妹格外上心,时常去梅院走动,待得宋念痊愈,才放下心得了些空歇息。
“小念年幼少不更事,月影近日便多敲打敲打小念身边的人,务必照看好小念,落水一事就此揭过,若有下次绝不轻饶。”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月影说完,起身出了屋子,朝着梅院去了。
烟落正侍立在侧,为宋笙笙研墨。
宋笙笙今日闲暇,便差人送来了纸笔,临摹书画大家的成名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