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问题有点多诶。”

她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假装生气。

张泽荣一下噤了声，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似的垂着脑袋，因为紧张，指关节不自觉的扣紧，泛出浅浅的白色。

不过白枳念还是回答了他：“我大学是在南大读的，就是我爸爸任教的学校。我当时学的是语言，因为这个简单，而且实用。但是到了后来，我就并不是很想上学了。我的妈妈有一家西装店，我从小就很喜欢在里面玩，看着裁缝师傅们做衣服，玩盒子里各种纽扣。”

她回忆着，嘴角漾开甜蜜而美好的笑意，“所以我放弃了考研，在本科毕业之后就回家在店里帮忙。我很喜欢裁缝这个职业，我爸妈也都非常支持我，所以，正如你所见，23岁的我天天泡在tk 这家小店里。”

她扭头去看张泽荣。

只见他正垂着头，双手漫无目的的摆弄着相机的像素圈，一边边走边踢着路边的草。

“怎么了？”

“没事。”

他抬头对上白枳念探究的目光，一瞬间又垂下眼睛，“有点累了。”

其实白枳念方才讲的那些事情，他是很有感慨的。

在她所说的故事里，她是那样的独立，睿智，有自己的主见，并且又是那样的勇敢。

她会有自己明确的目标去攻读语言，又有对抗世俗读书为大观念的勇气，放弃学业转而去追寻自己内心的诉求，成为一名裁缝。

在张泽荣的生命中，他不曾记得自己像她这样。

他的性子太过柔软，他没什么太远大的目标，活得并不出彩；不会为了自己理想的追求去尝试挣得父母的同意，他吃过亏，不敢再去经历第二遍伤痛；也并不会主动出击，甚至在喜欢白枳念这件事上，他还要父亲来帮忙搭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