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银行叹了口气,“大哥说的只是一个原因,粮食给的再多,九十里路,我们也走不动。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东西,是能救命的。”
“我总觉得留着,日后家里老人有个不舒服了,还能用上!”
两兄弟点点头,还是妹妹最机灵,最周到!
“只是眼下这山参不是很能赚钱啊,咱得想个办法扩宽一下市场。”
任金行竖起耳朵,“啥?柿场?柿场是啥场?囡囡要种柿子吗?”
正讨论着,门口来个小男娃,哇啦哇啦地哭着,任铜行一瞧,“哎,是铁叔的小侄子!他咋来啦?”
“杏儿!过来!”
被叫杏儿的小男孩一路跑来,拉起任金行的胳膊就是央求的态势,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大哥哥,你救救我叔!我叔让那拿长矛的大官给挑了!”
任银行眼疾手快,急忙包起剩下的山参,杏儿带路,三人很快就到了铁叔的家。一看,果真是昨天去米庄路上遇到的那个老头。
他心口深深的一刀,血汩汩地流,人却还有气儿。旁边坐着个乡村大夫,抓着胡子,一边把脉一边唉声叹气,任银行朝桌上一瞧,只见老医生有一手上好的银针。
“现在,只能封住他身上所有的穴位,可是也不能保证能救活呀!”
任银行上前,将铁老头的衣服解开,仔细观察受伤的位置是否伤到了心脏以及周围的大血管,“依我看,这没伤到大血管,能救!有没有剪刀和火盆?”
有些傲慢的乡村大夫斜着眼看任银行,“哪里来的小丫头片子,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黄口白牙在这儿胡嚷嚷!”
任金行上前来维护,“你怎么说话呢,我家囡囡也是为了老铁头的命!”
手术他们不同意,任银行想了想,将目光投向那手银针,乡村大夫上手就要封住全身的血脉,被任银行一手拉住。
“依我看,只需要封住他心口左缘这一条,你要是都封住了,血脉不流通,人不就瘫了?”
老大夫甩开她的手,虽然心里觉得她说的有几分道理,但仔细一想,这人命关天的事儿,现在给他止住血不就行了?至于他以后是瘫了瘸了,那总比丢了一条命强?
结果老大夫刚硬用三根银针封住老铁头的颈脉,铁叔就抽搐不止,浑身哆嗦翻白眼,胸前伤口的血呈喷射状往外冒,把一众人都吓傻了。
几个力气大的把老大夫围起来要教训,任银行急忙上手治疗,她手握一根银针,摸着肋骨找到精确的位置,一针下去,血就止住了。
抽搐的铁叔缓了下来,气若游丝,但好歹是止住了,意识有点微微地恢复,能睁眼看人和说话。
“妹子...我老铁头这条命,以后就是你的!”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任银行一边把脉,一边让兄弟二人放开老大夫。
“方才情况危及,大夫的决策虽然不是上上策,但也是要本着救命来的,莫要为难他!日后乡亲们看病,还得指着温大夫!”
温大夫连连叹气,眼见任银行一个姑娘家,在如此场面前还能这么冷静,抱拳道,“我温常德活了这把岁数,没服过谁,今儿,我服你!”
众人都松了口气,安慰着老铁头的侄子杏儿。
呕!
突然,老铁头又口吐白沫,翻起白眼,心口的伤不流血了,七窍却都不停流血,两只手剧烈地扑颤,腿脚都不听使唤。
这是封住心脉的典型表现!他现在心缺活血,若是松开银针,他就会流血身亡。若是不松开,他就会因心缺气血而憋死!
任银行双唇紧闭,目光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