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欢阁中的人各个凶神恶煞,面露冷色,手拿利刃,身着黑衣,感觉身上藏着不少暗器,不让周围人靠近。
荐宝人站在一旁,拿着手里的册子不紧不慢地宣读。
“山西洋槐石,开采于永嘉元年,出坑时纹路清晰,形体端圆,无粗棱细闪,步深三十,自出坑后一直冷藏保存,恒温恒水。现在开始拍卖!”
“起拍价,九百两!”
好家伙,银宝吓了一跳,今天第一件宝贝就这么贵啊,要知道一文钱就能换一斤米,一两银子就是一千斤米,九百两银子...
那得是多少粮食啊!
不过看周围,的确,都是身着绫罗绸缎的纨绔子弟,二哥那日搜集说,米庄光是家财万贯的大庄户都有一十八家,看来真不假。
有耕地,就是富啊,银宝羡慕地直流口水。
金莲拽拽银宝的袖子,朝玉欢阁里面和店伙计说话的男子指着,凑近耳畔小声道——
“堂主你瞧,那人就是李仁的公子,李江。”
银宝抬眼望去,一个身着银色绣袍的年轻男人,手里拿着一把折扇,发髻梳地干净利落,看得出来是个精明的人。
“此人传言中,有超乎常人的赌玉天赋,被称作‘米庄第一眼’,之前玉欢阁曾经因连续三个月都未开出玉石而遭到众人质疑,他一去,一下子就开出了两个。”
金莲仔细地回忆着,抓起身上的琥珀色小衫给银宝看,“我也不认识那玉的种类,只是见人拿着在街上走了一回,大抵就是这花色的。”
银宝眉间轻轻一挑,朝他看着,唇瓣微微地一张一合,不让人看出她的口型,“琉璃种,倒是好眼神。”
“一千一百两!”
“一千二百两!”
“一千五百两!”
“两千两!”
“两千....两千零五十两!”
台上的荐宝人面带笑意,仔细地瞧着台下的公子哥们争得面红耳赤,狡诈地问道,“两千零五十两一次!”
台下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开始在腰包里一边摸索,一边算账,细细簌簌地,说话很是小心谨慎。
银宝紧紧地揣着那张五百两的银票。
金莲朝那大石头瞧了瞧,“堂主,这一颗怎么这么贵呀,从前他们赌玉的,都是几百两而已。”
银宝仔细注意着玉欢阁屋里的动静,唇瓣微动,小声解释道,“山西洋槐石,是最早开采出琉璃种翡翠的石头。”
“传言西周的时候有个叫任徐来的人,在山西的一座荒山上找到一颗很别致的石头,‘石面有影,缝隙流红’,砸开以后发现颜色比朱砂还要红艳,归为翡翠的一种。后来任徐来带着所有家族开采了山脉,将玉石全部盗走,至今无人找到。”
金莲捋了捋发髻,“西周?那得有多少年呀?”
银宝眨了两下眼睛,“也就一千多年...所以这石头,估计八成都是假的。”
前面几个人耳朵竖地高高,听到银宝说是假的,转过头来凶神恶煞地看了她一眼,立刻就教训起来。
“一介女流,不懂不要乱说!”
银宝无奈笑笑,结果没出,这群大男人最是嘴硬,“还没开货呢,着什么急?”
正辩着,屋里传出很有底气地一声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