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堂主,参军五年,半月以前,卸甲归田。之前在军营任都督,因为...犯错,所以被贬回。”
人群中的壮汉们偷偷忍着笑,“这种废物还有脸回来见江东父老!”
银宝摸到他手臂上交错的刀疤,很深很长,轻叹了口气,松开手。
“你可方便告知,你犯的是何错?”
男人面色很是平静,“我把指挥使给杀了。”
人群中乌泱泱嘲笑的壮汉,都不自觉地噤声,方才那几个出言不逊的,往后退了几步。
银宝食指和拇指细细地捻着,“为何杀?”
“因为他胡乱参本,害死了我家都督。”
二哥和司南面面相觑,不敢置信的眼神。司南摩梭着手里的短刀,寒气凛冽,凑近二哥小声道——
“这人胡扯的吧,那军营里的指挥使,多少人保护呀,他这么瘦,能凭一己之力把指挥使给杀了?”
二哥侧身小声道,“别看人家瘦,瘦人也有肌肉的好嘛!”说着拍拍自己的肱二头肌,司南应付地笑笑,连连点头,“啊对对对。”
是不是为主杀人,单单凭他一张嘴,银宝并不采纳,她摸着一旁的桌子坐下,“那你是如何跑出来的?”
“指挥使乃是文官,手无缚鸡之力,可军营却都是铁骑,你如何以一己之力跑出来的?”
“马,”男人神色淡定地甩出一个字。
“我会骑马。”
人群中又传出一阵哄笑。“兄弟,别说你会骑,你问问在场的男人,哪个不会骑?”
“此马非彼马,你别套人家话!”“怎么非彼马了?我思想很单纯的好不好!”
“这事儿本来就简单,骑马三步走嘛,第一步,你要有一匹愿意跟随你的马,第二步,散发你男人的魅力,跨上去,第三步,加快速度!”
“对不对,你们就说我说的对不对!”
院子里的女人们纷纷红了脸。男人们却叫好声连连。
“我骑马,可以一天之内到洛阳。”
男人面色沉稳,声音浑厚,紧握手中的铁锹。
司南喊道,“小伙子,你知道这里距洛阳有多远吗?这大话可不能随便说啊!”
“三千六百七十二公里,最近的山路。”男人丝毫不慌地回道。
记得这么清楚?
银宝摩梭着手里茶杯的雕纹,秀眉微皱,“可就算是最快的汗血宝马,也是日行千里而已,此去洛阳,至少也得三天。”
“我会练马,若是和旁人一样,我怎能从军营的铜墙铁壁中逃出?”
银宝唇角勾起一丝笑,这人说的她半点不信,若是现代,开个保时捷,没准儿能行,不对,山路多,得开越野。
这是大晋,马和骡子的时代,有人居然张扬一天能行三千里,这不是扯呢吗?
别人信不信,男人并不在乎,他独身一人,只想找个老大跟着闯一番事业,他见银宝不相信他,眼神中瞬现一丝慌张。
“出家人,不打诳语。堂主请信我。”
二哥和司南朝男人左手看去,果真有一串佛珠。顿时对这个男人更加好奇,仔细地端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