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楚漫。
据母亲说,我出生那会父亲正坐在医院走廊上,津津有味的看白娘娘水漫金山。
父亲正看得起劲,医生大喊着家属来给孩子登记,父亲不情愿的跑过去,拿起笔来就写了楚漫二字。
第二天他才一脸懵的说:“啊!是个儿子啊?”
我就这样继承了白娘娘的优良传统,从小就爱舞刀弄棍。
最开始的跆拳道,少体校一路走来,绿色军营,铁血世界,热血男儿的一曲军歌嘹亮,从军,就是我一直追的这个梦。
当我一步步在朝着这个目标靠近时,父亲在沾赌成瘾的路上越陷越深。无数次债主上门逼债时,他总是先躲得无影无踪。
那年我读高三,这回来讨债的是个五十来岁的光头,瘦瘦的,一家洗浴中心的老板,领着五个小弟。
光头专注的看着满墙贴的哪些我的优异成绩奖状,又转头打量我,看上去蛮有风度的和蔼可亲问我:“会打拳吗?”
我习的就是武,当然会了,我就点点头。
他让我抡两下胳膊,踢个腿给他看看,还找个小弟陪我练练。
我很紧张,使出全力一脚先踢过去,踹了那小子。
然后就因为这一脚,他们全冲上来打我,我豁出命去一通乱揍,居然还小胜,把他们全打跑了。
晚上我回学校去上晚自习,走到学校门口时后面有汽车按喇叭,我站到一边避让,看了一眼身后。
那辆车故意在我身后停了下,车内灯光很亮,母亲就在车上,拼命拍着窗子冲我喊话,一个小子就打了她一巴掌。
是那些畜生,他们抓了母亲,我怒吼着抓起墙角的砖头冲过去,车子赶快开走,这一砖头把后挡风玻璃砸了一个洞。
这下车跑得更快,我拼尽全力追在后面追到洗浴中心。
那伙人估计是打不过我全拎了家伙下来,光头气急败坏的冲我骂着:“你个xx崽敢砸老子的车…”
一伙人准备要冲上来,我急忙冲他吼一嗓子:“父债,我来偿,让我老娘先回去,我跟你们去。”
光头呸着过来冲我肚子上就是一脚,骂说:“两个一起来卖都不够赔,还想要回去?”
他一动手我也还击,这场架我是吃亏的,赤手空拳,光头摆摆手让小弟退下,他跟我单挑。
我那时刚刚十七岁,身高一米八三,体重七十公斤,他矮了我好多。
当时还觉着我的身高体格绝对是优势,再加上这十多年的习武根底,我还怕打坏了他性质更恶劣。
事实上他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三招就把我削了,一个贴身直撞,一个顶膝,最后勾拳击中我下颌,干净利落。
直到两个小子把我拖进洗浴中心,我都没能爬起来。
光头蹲在我跟前,敲着我的脑袋说:“小子!想横,拳头要硬,才有话语权。”
那个时候我对他有了一丝敬畏之心。
当他再吩咐人把母亲带走时,我不顾一切的爬过去抱住了他的腿大喊:“我跟你学,我来还债,你放了我老娘,不关她事。”
光头认认真真的问我:“我凭什么要教你?”
“你不是问我会打拳吗,你教了我,我自然就会了。”
我迎着他的目光毫无畏惧的喊他,“我跟你学打拳,师傅!”
他愣了一下,眼睛里面迅速燃起了一束光…
光头摸着我的头说:“以后叫我泰叔,等你混出名了,你就知道我只是个屁。”
就这样我戴上拳套跟着他学拳击格斗,第三年我问他:“我爸欠了你们多少钱?”
他伸出一根指头,说了一句:“你帮我打一场擂台,赢了这钱就还上了。”
“那要输了呢?”
“输了就再打一场,打到赢为止。”
“那我肯定一场都赢不了。”我冷笑出来。
泰叔也不生气,慢慢的说:“你敢故意输一场,我就敢让你老娘接一百个客,直到你赢为止。”
我摘下拳套,毫不犹豫的说:“你敢这样做,我就敢杀你全家,我说到做到,包括你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