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缇的大脑有瞬间是空白的。
心里所有的纷乱和不知名的闷堵情绪,都在那一刻变得清晰清明。
她知道自己的表情很僵。
身子也僵滞着。
仿若失去了语言组织能力。
胸口似数针蛰刺,痛意绵源不断。
关门声入耳,单如月的高跟鞋声音远去后,她才缓缓抬起一只手,捂上心口。
已经好几年没有这般痛过了。
记忆里,最清楚的上一次疼痛,似乎是在医院那次,林姗姗让陆靳宸和她一年只做363天的夫妻,他那声好,似刀子划破了她心脏。
她学着以往每次难过的时候,抬头望着天花板。
可是,眼角还是有什么滑出。
所有的猜测和质疑,都因单如月那一句话而变成了真实。
由不得她不信。
心底有个声音说,温晚缇,你不该回来。
她紧咬着唇角,倔强而又坚定,我不后悔。
心底那个声音又说,你看你现在难过的样子,我很看不起你。
她反驳,我不需要你看得起。
那个声音嘲讽她,如果是我,我肯定找个人嫁了,而不是没骨气的为男人心伤。
“你给我闭嘴,我做什么不要你来管。”
温晚缇突然低吼出声。
她抬手抹了把眼泪,“你再来指手画脚我的事,我就让你永远消失。”
你不敢的,我永远消失了,你也得永远消失。你舍不得旭旭和妙妙。
温晚缇的眼底划过一抹狠意,她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两个药瓶。
那是她来南城之前,任亦骁要她带上的。
虽然她很久不吃药了,可任亦骁说,她的抑郁症是在南城得的。
病源在这里,她带着药好防万一。
她颤抖着手把药倒进手心,连水都没喝一口,就把药仰头倒进了嘴里,咽下肚。
手机铃声响。
看见来电,她敛了敛情绪,接起电话。
“喂。”
“阿缇,把你的酒店房间号告诉我。”
电话那头的人,是楚止弦。
他因事耽误,改签了航班。
下午那会儿,发过信息告诉她,说到了南城,就和她联系。
温晚缇说了自己所住的酒店地址,房号。
十分钟后,门铃声响。
温晚缇打开门,门外,楚止弦长身而立。
目光相对,他温润含笑的跟她打招呼,“阿缇,好久不见。”
温晚缇笑着让他进房间,“请进。”
楚止弦回头跟他的助理交代了两句,才进来温晚缇的房间。
关上门,他并没有立即往前走,而是打量着温晚缇,“孤儿院那边我还没去,阿缇,刘院长年龄大了,离开是早晚的事,你别太难过。”
楚止弦看出了温晚缇的脸色不太好。
即便是刚才那个笑容,也牵强得很。
他以为她是因为刘院长的离世而难过着,所以才这样。
温晚缇把他让到沙发前坐,楚止弦告诉她,这几年他一直和刘院长有联系。
“我听刘英说了,谢谢你照顾着孤儿院。”
在楚止弦的帮忙下,孤儿院重新修整过。
楚止弦摇头,“我其实也没怎么照顾孤儿院,当初我想重建孤儿院,但刘院长不愿意,她说孤儿院虽然有些破旧,但对于那些无父无母的孩子而言,有一处安身之地,已经是很温暖的事了。
太过优越的条件,反而不适合他们。”
“我懂刘院长的苦心。”
提到刘院长,温晚缇心里又生出些许的难过来。
“你和刘院长联系这么多年,她后来有跟你透露些什么吗?就是你想知道的事。”
“没有。可能刘院长是真的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