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他们怎么怨我,我都无话可说!”伊利娅想过会被人怨,她所做的就是这样的事,没出事大家感激她,出了事锅都在她的头上,这就是人。
她深明这点,但她也只是握紧了被手铐拷住的拳头,计划是她制定的,麻烦是她惹来的,出了疏漏,也该由她来负责。
“怨?就没事了吗?”朔夜轻轻一笑,在她看来伊利娅还是太天真了。
“以我们的能力,要找到你的同学并追回月见的钱币并不困难,但这样一来,你的同伴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困境。”说着,朔夜突觉腰部一痒,回头一看,原来是月见。
只见月见戳了戳她的细腰,呲着牙小声道:“差不多就行啦!”
显然就连月见也看不下去,伊利娅好不容易有一点希望,为什么大小姐要毁了她?
差不多?那怎么行?
朔夜轻轻摇头,没有解释,只是给月见一个安定的眼神,示意自己不会乱来。
之后,不给月见思考的时间,朔夜便转过身,接着道:“救济院虽能满足温饱,但也仅限于最基础的吃喝,工资很少。”
“而且别指望能永远呆在那里。”朔夜的声音提高了些,像是要一棒打醒伊利娅般,道:“那儿最多只能居住十年,如果十年内无法突破困境,出来后依旧是一事无成。”
“我相信他们的能力!”伊利娅咬着嘴唇,这话说的她自己都没什么信心,但她只能这么想,不然就太绝望了。
“是的!”朔夜没有反驳,她知道这是伊利娅最后的期望,但她要打破的就是这种期望,缓缓道:“可是你要知道,一旦到了救济院,就会暴露没有户籍证的事实。”
“而没有户籍证,我想你也体会过。”朔夜双眼微眯,说道:“在王国任何一座城市内都将寸步难行。如果你无法证实身份,甚至可能连外出的许可都不被赋予。”
“不能外出、一举一动都将受到明里暗里的监视,这样的生活……”朔夜轻笑一声,摇头道:“和在监狱里又有什么两样?”
伊利娅胸口一窒,少女所说的是她从来没有考虑过的,但她还抱着一线希望,把视线放到月见身上,想从她那得到否认的答案,那样她至少还能安心些。
然鹅,月见却是别开目光,没有和她对视,也没有给出任何方面的解释,显然这种情况的确是有可能存在的。
她不知道的是,月见心底此时却泛起了嘀咕,虽然朔夜所说的情况确实存在,但那毕竟只是少数。
如果真的困难的话,救济院里也能安排相当简单的工作,就算缺乏知识、能力存在欠缺也能生活下去的工作。
同样,所谓的监视或许确实有,但持续时间最多不会超过半年,且绝不会让当事人发现。
但朔夜这么说或许是有她的道理,而她终归是自己这一方的,不好随便拆她的台,还是先看看她想怎样?如果真的过火了,自己再制止不迟。
此刻,伊利娅心中已经开始胡思乱想,如果真如少女所说,那她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他们将要面对的,又将是怎样黑暗的未来?
慌乱之余,伊利娅的余光瞥到眼前的少女,她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平静到有些违和……违和?
嗯?
伊利娅心中一震,为什么?
少女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些?无缘无故的,有什么必要千里迢迢跑来打击自己呢?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伊利娅相信对方这么说绝不是无的放矢,肯定还有后文,想到她刚刚说的提议,心渐渐沉静了下来,问:“您有什么提议?”
“哦?”见伊利娅这么快就冷静下来,诧异之余,朔夜眼里流露出些许赞赏,道:“这个提议,如果你接受的话,虽然不能为你减少刑期,但对于你同伴的那些,我方可以不予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