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恒彦此刻正在书房,眉头紧锁地瞧着手里头的一封信,也不知道是谁给自己放在书桌上的,就连问了一圈身边的小厮,也都说未曾见到过有人进自己的书房,可这平白无故多出来一封没有署名的信,总归是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可就在夏恒彦打开这封信之后,看见上头写着的东西,才是真真冷静不下来了。
可也不过看了三行,外头就有哭哭啼啼的声音传来,夏恒彦眼疾手快地把信先塞到了书桌上的几本奏折下头,刚好门就被人推开了来,夏恒彦还没斥责一声没规矩,就瞧着柳姨娘抚着肚子朝自己扑了过来。
“扶青,当心身子!”
夏恒彦自从听了大夫说的柳姨娘肚子里头十有八九是个男孩,已然将柳姨娘看成了个宝,自然是怕她这么莽撞伤到了自己的宝贝儿子,于是赶忙将柳姨娘护在了怀里,轻声安慰道:“扶青这是怎么了?怎得还哭了,大夫说你莫要多哭,对孩子不好的。”
“老爷。”可柳姨娘脸上连个泪痕都没有,还装模作样的拿帕子遮了遮脸,语气听着倒是十分悲切:“老爷,我这还怎么当娘,我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好,我可怜的霜儿啊!”
一听这话夏恒彦才注意到柳姨娘身后还站着夏洛霜,同样是哭哭啼啼的模样,只不过夏洛霜是真的哭得惨兮兮的,眼泪将上好的妆弄花,眼睛处晕开一坨红,就连头上的发髻都凌乱着,看上去有些狼狈,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变成这样,夏恒彦喊道:“霜儿这是怎么回事,怎得如此狼狈!”
听到自己爹爹的声音之后夏洛霜原本就哭得厉害,此刻眼泪更是止不住了,哭着喊着就也扑向了夏恒彦,嘴里不住的叫道:“爹爹要替女儿做主啊!爹爹!女儿的脸好疼啊。”
夏恒彦把目光放到了夏洛霜的脸上,方才还只是淡粉色的掌印此刻已经红肿无比,在夏洛霜粉嫩的小脸上格外引人注目,而夏洛霜也不说是谁打的,只说是让夏恒彦给她做主,这母女二人一个比一个哭声大哭得夏恒彦有些头疼,好不容易才看到了空挡插了句话:“扶青,霜儿都莫要再哭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老爷。”柳姨娘站直了身子,拿帕子半遮着脸:“妾身今早送笙儿和霜儿去了杜家的赏花宴,可眼下还没到宴会结束的时候,谁知霜儿就先跑回来了,还不知道被谁打了一巴掌,妾身问什么霜儿都不说,可是瞧瞧这脸上的掌印,妾身真的要担心死了。”
“笙儿呢?”夏恒彦沉着脸问道,柳姨娘一听连忙接上了话,只是说话间犹犹豫豫的:“笙儿......笙儿倒是还没回来,妾身猜想许是笙儿在宴会上脱不开身,老爷也是知道的,笙儿难得参加个宴会,自然是小孩子心性,想多玩玩儿了。”
柳姨娘话说得轻轻巧巧,目光却是一直瞧着夏恒彦,看着人的脸色一点点地沉下去,嘴角在看不见的地方勾起了一个弧度。
果不其然,夏恒彦听到后立刻发怒:“什么小孩子心性!富且你也别给她开脱了,自己的妹妹都被人打了,居然还只知道在宴会上玩乐!这还有没有当姐姐的样子!”
柳姨娘眼看着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回过头去看了自己女儿一眼,想示意人再多说些话,好叫夏恒彦彻底闹了夏洛笙,谁知她却看到自己女儿缩着个身子,像是害怕的样子不敢再上前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