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褪尽,曹瑟此时正在书房中饮酒。夜风清凉,将他凌乱的头发吹了一脸,曹瑟便干脆闭上双眼,任由酒意从喉咙一点点蔓延到他的全身。
过去的一切历历在目,可他却再也记不起她的模样。记忆中的人,仿佛间化作竹林中的一抹粉红,昙花一现。
他伸手去抓,却始终无法捉住她的衣角。
珊儿。
曹瑟猛地睁开眼睛,眼神空洞。嘴唇被灼热的酒水烧破了皮,他却丝毫没有察觉。
密室的门“嘭”地一声打开。
从里面走出来的人,是太子。
他面色红润,似是有急事。曹瑟见司马逸直奔自己,却悠哉地吹起了口哨。还是那首罂粟,却愣是被他吹跑了调,本来委婉缠绵的小调此刻却显得十分诡异阴森。
“有人调换了信鸽的消息。”司马逸一把抓过他的酒杯,丢在一旁,“小公主……提前被接入了四皇子府。”
“什么?”曹瑟愣了一瞬才缓过神来。如同从梦中陡然惊醒,他兀地站起了身,本来涣散的瞳仁立时恢复了焦距,“他们可会对她不利?”
“明日就是小公主的复位大典了,他们应当不敢轻举妄动。”司马逸握紧了拳,“只是,四弟的胆子最近真是越来越大了,竟然敢动长公主的心思。若我发现他居心不良,本宫一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太子稍安毋躁,下官相信四皇子一定不敢轻举妄动。”曹瑟听到锦玉一行人安然无恙,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我皇姑最近身体可好?”司马逸叹了一口气,方才问道,“可否带我去见她一面?”
曹瑟踌躇了片刻,才唤来侍女去通报许涟漪。等二人赶到时,许涟漪已经熄了灯在床榻上躺下了。
夜色凉,许涟漪听到敲门声,缓缓起身。
“太子殿下,天色已晚,不如您改日再来叙旧吧……”
“退下。”司马逸望着许涟漪,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彩,连声音都有些颤抖,“本宫就跟皇姑说两句话……两句话就好。”
许涟漪望着他,嘴边挑起一个浅浅的笑容。她招了招手,示意他进来。曹瑟见状只好退到一旁,心里却在担心许涟漪露出破绽。
毕竟在明日之前,他可不希望再出什么状况。
而许涟漪只是把司马逸招呼到了小方桌前面坐下,含笑望着他不说话。
“听说……你最近身子不太好?”司马逸嗫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