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芳闹了个大尴尬,他的话既无人附和,也无人反驳,仿佛当他不存在,让焦芳恚怒异常,心里盘算着要找机会整治一下这帮人。
既然没有了不同的声音,顾佐的请求又通过了,他也不便再纠缠,只不过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坑了韩文,却又想不到在哪里。
清罢皇庄和勋贵田庄可是韩文最先提议的,由他来把这件事做成,不应该存在什么障碍啊,更何况韩文能提议,必然就想到了会得罪人,应该是早有准备。
顾佐是没想到,此事本身就是韩文的幌子,是为了缓解盐业矛盾的抓手,真让这件事做成了,反而让韩文孤立了,一下子成了大部分人的对立面。
而北党为什么支持,因为这些田庄绝大部分都在北方,这也是南党无所谓的原因,做成了没有自己的功劳,做坏了是北党的事,肥也不到自己,损也损不到本身,管他呢。
这就是党争为什么会导致低效率误事的原因,不论实际,单单以阵营来行事,不管对错,好事变坏,坏事更加,谁也没好处。
但朱厚照却在今天学到了一手,原来太极搅屎棍还能这样用,经脉逆行啊,神功!
下朝之后他也想清楚了,李东阳怕是看出了韩文的虚伪,所以推了一把,韩文连冤都不能喊。
谁让每次喊得最大声的就是韩文呢,凡是这样的人,真要将事推到他头上,反而多数会被撑死,自己要求的,躺着也得吃进去。
韩文在收到朝会的消息后也一脸的颓败,没想到转移注意力却转到了自家头上,这一回真的危险了。
煮豆燃豆箕啊,根箕豆荚还真的是最趁手的东西,奈何相煎急,顾佐这个书生误事啊,自己算漏了,看来只能动用最后的一招了。
又有了新的职事,韩文也算有了走动的借口,他星夜去拜访了英国公张懋。
因为张懋不但是武臣之首,还是勋贵之长,资格最老的国公,手里又握着五城兵马司和五军都督府,清田,肯定要人手和兵马,动了勋贵的盆子,也需要英国公来镇场子,或者说请动他作表率更合适。
而朱厚照则忙着盘账,马上就得对皇产进行分割,与其等着那些太监来算账,还不如自己上呢。
自己来还可以挖掘一下系统的潜力,万一里面有几位热心的财会大师呢。
三美见到照哥挑灯夜战了,也不想烦他,夏雨荷和吴落雁除了给他喂饭,一声不吭。
谁让朱厚照慌了神呢,这盘账越算越乱,连晚饭的胃口都倒了,朱厚照目不转睛地盯着账本,手里扒拉着算盘,噼啪作响。
手没空,就只能饭来张口,反正也吃不出味道来,就当让美少女们提前实习填鹅了,王钟英正教她们持家呢。
倒是沈沉鱼看了一会心有所动,轻声询问:“照哥,要不让臣妾帮忙,臣妾也学过管家,会找算盘,可惜没用上。”
朱厚照这时才抬头,有些不看好:“可以是可以,可光看账本没用,看不出这些收息的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