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用兑盐票来重建信誉,再用抽奖来刺激百姓们的赌性,反正宝钞留在手里也没用,拿出来抽奖还能搏一下。
有了一斤盐,就将过往积欠给一笔勾销了。
“那以后呢?”王鏊嘴里追问着。
“没有以后了,宝钞的发行朕要收回来,由日月银行来负责,按银库里存银的数量来印钞,能从银行兑出现银的那种。”
【叮,扰乱通货,昏庸度+10】
一旦宝钞收回到日月银行发行,宝钞与后世的货币就没有区别了。
而且新钞与旧钞没有关联,钞户的财富会被一次过清走,所以朱厚照说他们一个字都赚不着。
当然,那些钞户也可以去换盐兼抽奖嘛,反正一年就一次,他们大可以多玩些年头,子子孙孙无穷匮也,总有兑回来的那天。
王鏊对这个方案比较满意,但沈沉鱼却通不过,得从她的账里花多少出去哟。
“岂不是让日月银行去背以前朝廷所有的债?”
朱厚照深情脉脉地注视着这尾小肥鱼:“朝廷欠的债就是朕欠的债呀,也是你欠的债。”
沈沉鱼将脸别到一边,极期不情愿地“哦”了一声。
总还算贤惠,这样的老婆得疼呀!
朱厚照拿出说法:“第一点,一斤盐不够一户人吃一年,以前的户口盐钞法立意不差,想着用盐政来推动宝钞,是宝钞本身不争气,咱们的新盐票和宝钞不一样,它是能兑现,代价就是一年的增产食盐大半要赔进去。”
众人点头连连,朱厚照往深里说:“但也只是一年,一旦盐票的信用建立,通货和市道就带了起来,而且这么做还一下子把盐票以及日月银行全面推广了出去,连人口普查也顺道做了。”
王文素马上就有生意经:“百姓们也不会都兑盐,只要不担心盐票变毛,他们会用来买东西的。”
盐票用于消费,食盐自身的消耗就不会那么大。
掌柜和东家配合的很好:“原来担心的食盐分销也解决了,因为并不愁销路,倒是将压力推到了贩运这头。”
“所以朕才要整顿漕运啊,不然哪里支撑得住这样的运量,从这一点上来说,朕不单不怪老祖宗,反而挺感激,觉得宝钞将前面的事做完了,就差了最后一步,朕捡了个现成,算躺赢。”
朱厚照算是说出了心里话,pua都没这样的,抢走了那么多,给回点甜头老百姓就得感恩戴德,罪责是先辈领,名利是后辈得。
【叮,不敬先人,昏庸度+10】
这点支出还真不算得什么,单纯以盐来论价值很低,可联动起来整盘都激活了。
王鏊看着朱厚照心情很复杂,不能说这样的办法不好,可总觉得心里堵得慌,老了以后怎么去见下面的诸位先帝。
而杨慎也觉得哪哪不舒服,还以为可以看朱厚照笑话,结果自己变成了瓜。
王文素还忱于这个金融策之妙,不断地做着估算。
赵俊就呆住了,朱厚照的想法做法突破了他的三观。
想叫好,又觉得这是昏君行径,可说是昏君嘛,老百姓还得利了,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形容。
沈沉鱼眼中有水光了,皇上心里装着她呢,开心,今晚一点要对照哥温柔点。
所以说躺赢也不一定是真躺赢。
但有一部分人躺枪了,躺在宝钞上吃红利的联盟和躺在盐政上的既得利益者齐齐中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