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稍一想也明了,应该是兴王从天师府察觉到了什么,然后又不知为何打消了念头。
当然更可能是朱厚熜滑胎了或者脑残了,加之朱厚照忽然间给天师府施加压力,兴王吓得冲动了一把。
可惜,兴王要真的举兵就太好了,南京的京营调开了,王守仁没了制肘,正想大干一场呢。
不过现在这样也不错,兴王既然不敢动手缩了回去,朱厚照就可以慢慢地将他的乌龟壳子磨掉。
历史上兴王也伪装得极好,到了钟祥就大肆修道掩人耳目,论缩头神功的造诣,朱厚照对这位王叔都自愧不如。
撞巧了,刚好将王纶“捉拿归案”,朱厚照正好拿来当安抚兴王府的由头。
迅速地拿定了主意,朱厚照向王纶说明:“如此也好,朕就用王卿作幌子,安抚对方。”
【叮,颠倒黑白,昏庸度+10】
王纶倒没有计较个人得失:“臣亦作如是想,所以用修和子元来时臣就顺着他们的意思到南京来了。”
朱厚照也收了颜色,认真地向王纶作揖:“委屈王爱卿了。”
王纶往旁边一躲,天子行礼,他不敢受。
但这一礼也让王纶彻底地对朱厚照改观,皇上行事很稳健,思路纯熟,不用他担心。
然后王纶掂了掂麻绳:“看来臣考虑得挺周到,出了湖广衙门臣就戴着这幅楚囚械具,配合着陛下演了出荒唐戏,也许这会他们已经收到了风,正等着看戏呢。”
想不到王纶也是个逗的,还跟朱厚照想像中医术高超的大夫不太一样。
但很合朱厚照的味道啊,于是他顺嘴就说了:“子元说王卿医术了得,朕就想着让王卿先在南京赋闲一段,顺道与医宗诸人一起参详医典,也有了对外的口实。”
倒也不是不行,王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臣谨遵圣命。”
王纶治政还行,说到打仗他就是个纯外行,不然也不会被宁王逼着一起造反了,书生一个,拿不动刀。
如果兴王真的起事,王纶坐在湖广巡抚的位置上,就算没牵扯,罢职丢官也免不了。
朱厚照打个马虎眼将他调离湖广,王纶求之不得。
研究医术是王纶的心头好,左右丢官是丢定了的,现在有这样的际遇还算是塞马失马,安知非福。
这是一个十分豁达的人,让他呆在污浊的官场里,还真是害了王纶。
得大方些,从袖口里掏出了一张日月银行的存单,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塞到了王纶的手里。
朱厚照还没说,杨慎就惊呼上了,那可是张五万的,太过分了,对他这个气宗大弟子还没那么大方。
“啊……王前辈,这是日月堂的安家费,可以到日月银行兑出现银,南京城里有日月银行的网点,很方便。”
上面的字王纶也看得清,手都沉了,五万两,皇上真的够豪气。
胸怀广阔之人不别扭,朱厚照敢给,王纶也敢收,谢了礼,大大方方地塞进了袖袋里。
一般人做不到,别说杨慎,何孟春看着也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