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啥事等我先睡一会再说呗。”刘安有气无力地答道,然后侧过身挑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
陵踌微微叹了口气,在刘安的附近找了块石头坐下。
他抬起头,却被一束从枝叶缝隙中透出的晨光晃得眯起了眼,便又低下了头,双手紧握。
“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你平叔是怎么死的吗。”
闻言,刘安腾地一下坐起身,快速爬到他的身边,双手紧拽他的衣袖,双眼与之死死相对,静待其接下来的话。
“你平叔他,可以这么说,死于仇家之手。”陵踌的眸光逐渐黯淡。
“仇家?我刘家与附近的各城名门望族都保持着良好关系,从未得罪过任何势力,哪来的仇家?”刘安的双手不自觉的用力,将衣袖扯碎了也混不自知。
刘闾平一生未娶,把刘安当成了亲生儿子一般对待。
其每次回来,都会给刘安带一堆好吃的,并给他讲这次出门在外发生的趣事。
刘安打小就淘气,经常犯错挨父亲揍,但只要是刘闾平在家的时候,无论刘安犯了什么错,都有他袒护着刘安,刘闾丘对此也是颇为无奈。
刘家众人也都劝刘闾平尽早成家,留个后,但是不知为何他死活不同意。
见状,刘闾丘便私下联系了隔壁城的木家想要联姻,试图以此赶鸭子上架,先斩后奏。
本来一切都谈妥了,结果刘闾平知道后大发雷霆,那是刘安第一次见到平叔发火。
木家也火了,你刘家当初上门提亲现在却又悔婚,拿我们找乐子呢?
剑拔弩张之际,刘闾丘亲自带着贵重赔礼上门道歉,两家这才将此事就此翻过。
这件乌龙当时也成为了不少吃瓜群众的谈资。
此事还未过多长时间,就传出了刘闾平的死讯,甚至连尸首都找不回来。
这是刘安第一次经历亲人的离去,对其的打击至今仍未消散。
一时怒气直涌心头,身子止不住的发颤,睡意早就消散到了九天之外。
“我之所以能活着回来,也是多亏了你平叔。我们当时都受了重伤,命悬一线,但闾平他放弃了最后的机会,让我逃走。”陵踌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对了,我当初给你的那个锦囊还未看吧?”陵踌话锋一转,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
“没有。”刘安从袖口掏出一个锦囊。
陵踌当初交给他这个锦囊的时候,曾郑重地告诉过他,若有一天他也突然失踪,才能打开查看。
“我记得你的话,让我不要偷看,怎么了?继续说平叔的事啊。”刘安不解他为何突然转变话题。
听到了满意的答案后,陵踌紧皱的眉毛这才稍微舒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