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

刘安的眼里浮现出些许茫然。

“你在说什么啊，锦瑶可是差点遭了他们的毒手。”

梦媛奚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我的意思是，其实不必杀了他们的。”

有了先前楼内那一家人的前车之鉴，刘安下意识将他们都当成了草营人命之流，所以即使下杀手也不会有什么负罪感。

但听到方才的对话，刘安意识到自己很可能错了，误杀了三个人，此时心情如陷泥沙。

“来灵界之前，你从未杀过人吧。”

梦媛奚看到他这幅挣扎的模样，顿时了然道。

“你怎么知道的？”

她并未做出解释，而是缓缓走到刘安面前，美目与之对视。

“我问你，如果同伴陷入了危险，这人你杀还是不杀。”

“那当然要杀。”

“好，那要是十人呢？或杀百人千人才能使同伴脱离危机呢？”

“一样要杀！”

刘安毫不犹豫的回道。

闻言，梦媛奚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动人的微笑。

“既然如此，那敌人是什么样的人又与我们何干呢？”

“战场上，攻势可不会因为谁是好人而停止，若是犹豫，那下一刻倒下的就会是自己或是身边的人。”

“难道单单因为敌人是好人，你就要站着不动给对方杀，或是眼睁睁看着同伴死去吗？”

见刘安眼中的怅然之意逐渐褪去，这才继续开口道：

“我们不是圣人，顾不了天下众多苍生。”

“能护住身边的人，就足够了。”

刘安缓缓闭上了双眼，身上的气质似在蜕变。

当其再次睁开双目时，眸光中一扫先前的阴霾，继而散发出一股清明。

“呼。”

吐出一口心中的浊气，被梦媛奚一番开导后，乱麻般的思绪荡然无存。

“谢谢。”

“不客气，我们是同伴嘛。”

梦媛奚轻抚耳边长长的秀发，甜甜一笑。

刘安心神一乱，慌忙别开双眼。

“奇怪，这是……什么感觉？”

锦瑶在旁默不作声，看着眼前的一幕，喃喃自语。

“似乎……这种感觉也不错呢。”

……

此时，华云落也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

他缓缓将那把插在黄远身上的匕首拔出，随后用自己的衣服擦净上方的鲜血。

往锋刃上哈出一口热气，反复擦拭后，双手端举向刘安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