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阔孜巴依老爷的卧房之中,在喧哗散去,剩下的只有依旧在床上闭着眼睛,安静如同睡着的老人,虽然体态还算丰腴,但是脸上的憔悴和褶皱藏不住这段时间的心酸。
买买提再次陷入了很浓厚的自责中,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一边守着的还有聚安堂过来的小陈大夫,屋子里面飘着药香。
“东家,你们来了。”
温暖点头和小陈大夫示意,轻声询问道,“阔孜巴依老爷没什么事吧?”
“没什么大事,今天已经清醒过来了,就是最近忧思过度,睡眠和饮食不规律导致的自我保护性晕厥,我已经开始帮老爷子开始温补了,现在他身子空虚,不能大补过度。”
买买提看到现在依旧在昏迷的爹,有些不明白的问道,“那现在我爹怎么还没有清醒?不是已经没有什么大碍,都醒过来了么?”
小陈大夫有些无奈的摇头,“现在老爷子昏迷都是刚才被刺激的,一口气没上来背过去了,不过……”
说着拿出一个小瓶子,拔开里面传出有点刺鼻子的味道,臭臭的凑到了阔孜巴依老爷的鼻子前面,果然,床上刚才还闭着眼睛的人生生下一刻就被臭醒了,睁开眼睛。
温暖保证,自己刚才一瞬间看到了小陈大夫很嫌弃的刚刚自己都侧开了头,不去闻手里瓶子的那个味道。
买买提和清醒过来的阔孜巴依老爷两人是说不完的话,诉不完的衷肠,看得出这父女俩的感情真的很是深厚,这府上什么都不缺,但是自从买买提的亲生母亲去世之后,阔孜巴依老爷根本没有再续弦就可见一斑。
小陈大夫偷偷靠近温暖打小报告,“东家,刚才你们应该碰到离开的爷俩吧,那俩不是什么好货,把外面的乱遭事添油加醋告诉了老爷子,把人气晕了,之后还提起要赶快签约买地的事,东家你要是和他们交好就劝劝。”
“你也看出来了?”
温暖没想到一个大夫居然也有这么灵透的头脑,而且这位小陈大夫很健谈,性格活跃,叫温暖觉得有点见到年轻时候的申老那种味道,倒是也多了分亲切,所幸无事也就攀谈起来。
“又不瞎,当然看出来了,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这家人八成就是没碰到好人才这么乱的,别看我来这边时间不久,但我知道的可不少,听说那父子也是这家主人的同行,这同行是冤家可是老话。”
温暖对于自家这些由申老请来的坐堂大夫们并不是很了解,当下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你家是哪的,怎么到了这边过来坐堂的?”
“我家啊,就在鹿尾州徽州府周围,原本是想留在本地附近,可惜好位置都被师叔师伯给抢占了,我又想利用所学做点行医赠药的好事,自己没钱,这不正好就有了聚安堂,东家你成全了我啊!”
听到这位二十多岁,比自己大了至少七八岁的人一脸无奈的抱怨师叔师伯抢地方,忍不住多问一嘴,“那申老是你的……”
“那是我师祖,嘿嘿,在我们这些人里,我可是大辈,好多四十好几的见到我还要叫师叔呢!”
看这小伙子有点嘚瑟,温暖都没敢出声,大辈?谁的辈大的过她!
可惜有人上赶着找死,一脸八卦的问道,“东家,听说你也是我们的师兄弟,你是什么辈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