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中虽带了几分讥讽,但那被称作仙越的白衣男子却并不理睬,只就事论事道:
“既是修行之人,心性岂能如此浮躁,动辄刀剑相向?
况且,究竟是谁出言不逊,在场到底还是有些人不聋的。”
“我云霄宫的人怎样修行,何时轮到你云虚宫弟子来管?”
说话间,又见一名缥色素服但却纹饰华丽的年轻男子带着两名侍从步入店内,望着名唤仙越的人颇为挑衅的说道。
仙越并不恼怒,直言道:
“怪不得手下弟子如此做派,原来有云霄宫的掌门弟子仙瑜撑腰。你们怎样修行我自是管不了,只是若要在这里闹事我却不能袖手旁观。”
“谁敢闹事?莫说上壅郡内,就是方圆百里只要有我云霄宫弟子在,就不许任何阿猫阿狗目中无人、狂妄撒野。”
“云霄宫管不管得了百里之境我不知。但这家店主却是日前才在我云虚宫求了平安符。
符咒虽只管阴邪,但我云虚宫弟子若是遇上宵小也同样是要管一管的。”
“宵小?你未免太狂妄了?”
先前出言不逊的男子自从有了那名唤仙瑜的掌门弟子撑腰,气焰便越发高涨。
闻听宵小二字,立刻率先发难,一枚符咒应声便向仙越掷出。
仙越对此毫不在意,只挥了挥衣袖,那符咒便已卸了力道落在地上。
“符咒虽小,却也代表着宗门脸面,平日里还是少生些是非,多练练功才是。”
符咒虽是先前挑事那人掷出,但他们显然是同一宗门的,落地瞬间本已让那仙瑜脸面有些挂不住,闻听此言更是怒火中烧。
“休得猖狂?”
说话间,便是一道紫光闪过。速度迅猛,刚劲有力,与方才那轻飘飘的一击截然不同。
仙越显然也不敢怠慢,右手调息聚力,伸手间符咒已近在咫尺。
眼看便要击中面部,却被他掌心灵力牵制住顺着来势堪堪旋了一周卸去力道虚虚悬停于掌心之上。符咒四周,紫焰袅袅,颇具气势。
只见仙越面色沉着,手掌一收一放虚虚一握,那紫符之中强劲的戾气顿时溃散。
而途有空壳的紫色符咒随着戾气溃散瞬间的爆发力已猛然朝着仙瑜反射回去,被其抬手夺过身旁那人手里的七星剑,一剑斩落。
只见那锦衣男子斩落符咒之后,面色阴沉地将剑丢给先前挑事儿的弟子,冷哼一声便出了店铺。
方凌三人均是一脸茫然,眼看好好的一场架不过才斗了一个回合,胜负未分怎就走了?
如此未免太对不起已然专心致志一门心思坐等着瞧热闹的众人。
浮生不明就里地问道:“这架就算是打完了?谁赢了?”
方凌也正摸不着头脑,只随口道:
“恐怕是那位白衣男子吧。”
浮生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
“瞧着顺眼些罢。”
方长清瞧着这么好的苗子都是别人家的门生。再瞧瞧自己眼前这两个不成器的,连个胜负也看不出。
遂恨铁不成钢地言道: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你们即便算不得内行,瞧了这么半天热闹,也该瞧见那人气急败坏,显然是输惨了。”
“背后嚼舌根,小心烂嘴巴!”
只见先前那挑事男急急慌慌奔回店里取落下的香烛,恰好听到三人对话,愤愤说道。
浮生从小脾气就算不得十分温顺,许是又到了叛逆期,现在更是听不得一句刺耳之言。
冲着匆匆跑出去的那人大声嚷嚷道:
“若不是你挑事,怎会连累出这场争斗?要烂也是你先烂!你全家都烂!”
只见外间仙瑜闻言已经回过味儿来,瞧着一路小跑的弟子眼色更加沉郁了几分。
浮生见状,这才满意了。真是挑得一手好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