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男不跟女斗。”
方凌好容易在斗嘴一事上赢了浮生,顿觉浑身上下,神清气爽,就连满洞的阴煞之气也不怎么放在眼里了。赶着浮生便去了他说的那处池子。
想来此处虽不至于每日都要进进出出,好歹每过些年头也总是要出入那么几回的。难不成每回进来都扛着梯子?
若真是这样,就巫蛊门的这群变态,想必那设计洞穴之人就是被砍上八回做成人彘都是不够的。
果然在路过一具饱受炮烙酷刑而死的狰狞尸首后,二人来到一处宽阔的池边。
此处洞穴已豁然开朗了许多,就如一个中空的花瓶一般,想来应该是马上就要到达腹地了。
此处不仅洞穴开阔了,就连粗糙的洞壁也渐渐的光滑平整了许多,只是那颜色棕褐,气味难闻的黏土却是颜色越发是深沉,如今已完全变为黑褐了。
而水池正如浮生所言,宽及洞壁,长约四五丈远。满满一池墨绿色泛着腥味的臭水,瞧着那模样便不是什么好东西。
方凌将火把举得近了些,想仔细瞅瞅里面可有机关暗门之类。
浮生还未来得及出言阻止,便见方凌已然惊呼一声,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只见方凌惊魂未定的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原来方才凝望之下,突如其来的,竟见幽绿的池水中一张被泡的发胀的巨大人脸苍白的印入方凌眼帘。而那张苍白的脸莫名的熟悉,分明就是她自己。
浮生呵呵笑道:
“吓坏了吧?这巫蛊门最爱整这些唬人的玩意儿。
估摸着是在池底装有铜镜之类的玩意儿吧。只是透过这绿幽幽的池水放大扭曲着看起来着实瘆人得很。”
方凌闻言却并没有释怀,她方才吓了一跳,明明该是一脸惊慌之色。可是池水中的那个形似自己的东西却分明是在笑。
方凌祭出一丝灵力入池,不探则罢,一探之下却是犹如被雷电所击,当下一个激灵,瞬间便收了术。
此洞绝非等闲,布置成如此格局,定然大有玄机。
洞壁不知被施了什么方术,竟能保得此间阴煞之气凝而不散,仿佛一只封闭的罐子将所有气息全部封印于此。
便是自己和仙越白日里在洞口拜台也未能探出此间一丝一毫的不对劲。
不管怎样,既来之则安之。既已进了洞,便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方凌当下将照影握于手中,便欲趴下寻找机关暗门。不想浮生夺过匕首,将火把递与她道:
“这些粗活放着让男人来做。一个姑娘家趴在那里犹如被踩扁了的癞蛤蟆一般,怪不得年纪一大把还……”
方凌闻言,心道这小子几时学来这么些编排人的话,脚下毫不迟疑,一脚踹到浮生屁股上。
浮生差点儿栽到水里,吓了一跳,顿时大怒道:
“方凌,你干嘛?”
“想让你精神点!”
浮生吃瘪,扭过头去忿忿不平地拿着匕首在绿雾氤氲的水边细细地拨动感受着。
方凌举着火把,手里却是聚集着灵力,始终提防着池水中随着自己与浮生缓缓移动的倒影。
那水中确有铜镜,但是那些倒影方凌却可以肯定必然不是自己和浮生的。
因为随着火把的慢慢移动,方凌隐约看见池水中央缓缓飘动着一具尸体。如先前四具尸体一样,这一具也是四肢比例失调。
而更为不同寻常的是,自己的倒影在火光中越拉越长,在接触到这具尸体时,竟然缓缓地隐匿到那具尸体的下面去了。
这哪里是倒影,倒像是由倒影衍生出来的一种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