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好几天。
东宫的人眼睁睁看着太子在长信殿忙完了,拔腿就往绛福轩走。
偷偷垂泪的人忘记了流泪,摔摔打打的已经没东西给摔了。
她们不明白。
一千个一万个不明白。
一次,两次就罢了。
一连好几天,太子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陈良娣给他下了什么迷魂药不成?
就连崔菀也很是不解。
太子这是要做什么?
捧杀她吗?
他不是还要用陈良娣吗?
怎么会把她推到这样的风口浪尖……
太子在想什么?
他自己也不知道,好像什么也没想。
第一日的时候,他记得早晨自己走的时候那丫头瞧着很是不好。
心里有些记挂,忙完了就想着去瞧瞧。
第二日的时候,想看看她好些没有,发现自己只要看着她自己最近焦急上火吃不下饭的胃口都好了不少。
于是第三日,第四日……
下朝后回长信殿处理政务,忙完了就往降幅轩去,几乎成了他下意识的事情。
“哇,我三哥竟然和岑家妹妹定亲了!!!”
缘分呐,真是妙不可言。
半年前她和岑安然在储秀宫的一番际遇,让她躲过了香消玉殒。
另一个人却白白丢了性命。
如今这人却要成为自己的三嫂了……
秦骜好似整暇地看她盯着手中的信件两眼放光。
她现在已经光明正大在他眼皮子底下和外界通信了。
这人惯会一点点踩着他的底线往下压,偏偏他还升不起来半点怒气。
“岑家?礼部的?”
陈福林不意外太子对官员掌控之强,毕竟是一国储君嘛,自然要运筹帷幄之中。
于是答道:“对,她告诉我她爹就是礼部侍郎,我们选秀的时候见过的,还住一个屋子。”
秦骜挑了挑眉,这么巧?
想到岑安然,她突然问道:
“殿下,我记得之前在太圆湖畔的时候,有一个案子上报到刑司去了,怎么没听过后续啊?”
那个无辜惨死的女子,是如她猜想的那般因为发现了什么,所以被害死了吗?
秦骜嗤笑,反问她:“刑司的案子,都要跟你交代交代?”
配上他那十分不屑的眼神,言下之意就是:你这个位置,还不太够格。
陈福林:“……”
就好气哦!
但还是要保持微笑。
可她已经不是吴下阿蒙,仗着这几日和太子的相处,她好像有些摸到了门道。
只要你不触及太子殿下的底线,他的包容度还是没蛮高的。
比如她连“妾”的谦称都已经省略了。
和家里的通信也丝毫不避讳他,反正景公公就是他的人,早就没瞒住。
至于太子殿下底线是什么?
唔……反正她现在还没触到。
于是她不像以前说什么“僭越”的话,而是不满的撇了撇嘴,撒着娇:“好歹也是人家亲眼见到的,关心一下案子后续嘛……”
“还真是陈大人的亲闺女,一般人可不会对死人的案子好奇。”
这么调侃了一句,秦骜还是告诉她说:“和医署案有些干系,至于是什么干系,你自去想吧。”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