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太子妃请安是规矩,她不得不去,就当是锻炼身体了。
但其他的亏陈福林那是半点不吃。
比如满脑子水响叮当的李良娣。
“我听说女人生孩子那是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前些日子我本家一个嫂子就是,一不小心就一尸两命了,陈良娣你可得小心,要是小皇孙有个万一……”
李良娣捂着鼻子故作担忧,眼底的恶意挡都挡不住,
“那你可是万死难辞其罪了。”
今日又是给太子妃请安的日子。
自太子妃重掌东宫后,各种规矩极为严苛。
明明太子都不在宫里,谁不知道太子妃是为了发泄旧时之恨?
太子妃放飞自我,大家也是敢怒不敢言。
这不,连李良娣当众说出这么恶毒的话,太子妃也只是不痛不痒的说了句“李良娣慎言。”
大靖朝重礼教,也重法度。
莫说皇宫了,便是寻常官宦人家,若有妾室如此恶毒诅咒于子嗣,逃不过一顿刑刑罚的。
更不必说她肚子里还是太子唯一的子嗣。
可谁叫太子妃也看那不顺眼她呢?
反正只要她死不了,怎么折腾不是折腾?
不过说几句风凉话又怎么了?
若是之前忍了也便忍了,可最近刘嬷嬷实在叫她烦躁得很。
陈福林也没想着惯着她了,“李良娣要是不会说话,不如把嘴巴缝上算了。”
“储君长子,岂是你一个良娣可以非议的?”
“我若是平安生下这孩子便罢,若是真有个万一,就冲你今儿这些话,也要叫你不得好死!”
李鸢儿被她最后渗人的语气虎了一跳,待回过神来更加气恼。
“我不得好死?你自己护不好小皇孙,干我什么事!你以为你是谁?”
陈福林冷笑,“那我们走着瞧。”
崔侧妃撑着额角,和太子妃一样旁观着。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那个躲在她身后唯唯诺诺的小姑娘,也如此犀利无比了。
她如今有太子护着,早就用不到她了。
太子妃终于冷着脸呵斥道:
“太子不在,尔等就如此放肆!小皇孙自然是金尊玉贵,福运昌隆的,其他人如何能比?这样的话李良娣不可再说。”
“还有陈良娣,你身怀有孕当心胸开阔,如此心胸狭隘咄咄逼人,是要给小皇孙立个坏榜样吗?”
“回去抄写五十卷佛经,好好静静心,免得小皇孙受了你的影响戾气过重!”
陈福林心头嗤笑。
吵了一架,人家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她就要抄写佛经。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是,妾遵命,这便回去抄写佛经。”
她起身,连句告退都懒得说,施施然扬长而去。
留在这里做什么?
总见着这一张张伪善的嘴脸,笑得比哭还难看。
她才怕看多了影响肚子里的孩子呢!
太子妃盯着她离去的背影,脸色阴沉。
一直默不作声的吴良媛小声火上浇油:“这陈良娣当真是……”
虽是小声,可刚好谁都听得见。
当真是怎么?
是放肆,嚣张。
简直不可一世!
嫉恨的同时,心中难掩羡慕。
她们知道,陈良娣这么嚣张的底气就是小皇孙。
没看到太子妃气到都要晕厥了,还不是只能看着人离去。
殿里气氛凝滞了一瞬。
不一会儿,崔侧妃也站了起来,“院子里晒着书,妾也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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