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福林闻言转头看了过去。
那人眉眼含笑。
和光同尘,与时舒卷;
戢鳞潜翼,思属风云。
温和的光芒与尘土一样不张扬,顺应时势,屈伸舒缓,敛鳞藏翼蓄志待时,随风云变幻。
太子正是这样的人。
不去细究他这两年来做出来的事情,他就是再温和不过的一个君子。
连素有“公子如玉”美誉的景王也及不上他。
趴在另一边玩着手里的小木剑的雉奴听见了,也跟着看了过来。
随后一脸惊喜的跟着叫“父父……”
他胆子大。
直接颤颤巍巍的从铺好的凉席上爬了起来,在其他人还没察觉之下就想往那边跑过去。
秦骜见此加快了脚步。
三两下在儿子即将跌倒的时候及时接住了他。
“咯咯……咯……”
雉奴和阿兕子还以为父王是在跟他们玩儿,一个个开心的不行。
尤其是雉奴,根本没有自己差点摔了一跤的自觉。
卖力的鼓着小巴掌给他父王捧场。
陈福林刚刚从太子带来的惊艳中回神,就看到这一幕,心跳都漏了一拍。
见太子把人接住了,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气,然后有些懊恼道:
“真是不能错开一眼!”
一岁多的孩子刚会走路,雉奴又是个活泼好动的。
平日里他午睡,定然要有人不眨眼守着的,不然他自己醒了就会自己翻下来。
一不小心就摔倒了。
秦骜怀里抱着扑腾的儿子,闻言笑道:“雉奴的性子是活泛了些,等他再大些,孤亲自带他。”
他也是三岁上下就被抱到了启阳殿,父皇亲自教导的。
男孩儿嘛,这样就很好。
以后懂事了就稳重下来了。
陈福林听见这话却是一怔,太子要亲自教导雉奴?
她并没有感到欢喜,反而皱了皱眉:“等他再大些吧,大些就懂事了。”
到时候能听得进去话,她会让他别那么“活泛”的。
两人随意说着话,又有两个小的见了他们父王撒欢似的疯玩,俨然一副一家人美满和乐的绝美画卷。
康公公看着眼前这一切,一张脸险些笑成了菊花,满眼慈爱的看着两个软软糯糯的小人儿。
可真不容易啊!
他们太子殿下二十七岁高龄,才有了这么一对儿活宝。
晚膳一家人也是在后院用的,期间太子殿下很是体验了一把投喂的艰“快乐”。
两个孩子,那就是双倍的“快乐”。
奶娘抱着两个孩子回去后,走在后面的陈福林清晰的听见了身边太子沉沉的吐了一口气。
她抿着嘴轻笑:“甜蜜的负担?”
这是前些日子太子殿下自己亲口说的。
秦骜闻言失笑,声音清朗:“是!甜蜜的负担。”
这样的负担,他甘之如饴。
**
第二日,
太子刚从绛福轩离开,就有另一个不速之客来了。
“奴婢见过李良娣,您请稍坐,我家良娣正在内室陪两位小主子,奴婢这就去通禀。”
接待她的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素云。
李良娣睨了她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