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福林接过这两对银手钏,上面就是普通的云纹,没什么特别的。
她玩味一笑:“这谁送的?”
碧萝翻了翻登记的小册子:“是……淑妃娘娘?”
竟然是她?
陈福林把玩着这几个小手钏。
这历来送礼送重了,要么就是故意的。
要么……就是自己也忘了给对方送过什么。
不过送礼这回事儿,不仅收礼的人有记载,送礼的人也会记录,所以忘了不忘了的,是不存在的,随手翻一翻也就看见了。
若是连翻都懒得翻,左右就是些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而且这种样式普通的银手钏,银楼里一抓一大把,想来这位淑妃娘娘也是融了一大把的手钏,等着随手就撒给自己看得顺眼的小辈了。
他们秦熙的生辰礼,就是这种银楼里随处可见的小银手钏……
“有点儿意思……”
她们倒也不是嫌贫爱富,一定要收什么贵重的礼物。
事实上,秦旭和秦熙毕竟是东宫唯二的子嗣,东宫许多低位侍妾一有机会就会讨好他们。
先前是为了陈福林不找她们麻烦,后来则是为了让自己在东宫过得舒心。
可也不是所有人都像两位侧妃她们家大业大的,有些奉仪昭训家里不管是地位还是钱财还不如当年的陈家呢!
但她们送来的东西,要么是自己能力范围内最好的,要么就是用心准备的。
这些绛福轩照收不误,甚至到了年节还会还她们以更实用,更贵重的回礼。
所以碧萝之所以气愤,根本不是因为这银手钏不值钱。
陈福林把手钏扔到桌子上,“你收着,从我那儿寻一对儿碧玺手链给熙儿,那才适合她这样的小姑娘戴。你找找,要有多的也给悦儿送一对儿。”
那小丫头可爱又机灵,她喜欢。
“至于淑妃娘娘这大礼,我寻个日子还给淑妃娘娘就是。”
言下之意,就不必放回秦熙的匣子里去了。
碧萝平息了一下心底的怒气,依言将手钏收了起来。
陈福林想起来什么,又问道:“秦旭的呢?”
碧萝没好气:“一方老坑的洮砚!”
淑妃娘娘还真是看菜下碟!
去年给小皇孙的是块麒麟玉佩,今年这方砚也是名品,素来为皇室所用,价值千金。
“有心了。”
陈福林不咸不淡地说了句。
若说自己和淑妃娘娘有什么交集,陈福林想着也就只有明禾了。
头一回见面的时候,她还是个十岁上下的小丫头。
单纯善良,天真可爱。
很是喜欢秦旭和秦熙兄妹,因此总往东宫跑。
那会儿淑妃娘娘大底是觉得太后娘娘也喜欢两个孩子,且她又受太子殿下宠爱,故而没有阻止。
不过自从三年前太后娘娘搬去别宫修养,李鸢儿也没了,这位淑妃娘娘就变得淡漠了许多。
连明禾也不让过来了。
说是快要及笄了,要多留在身边,学些东西,也陪陪母亲。
陈福林自然是可有可无。
明禾愿意来,她欢迎,就当多个妹妹;不来,也无所谓。
她今年春天才及笄,可谁知道去年的时候明禾却悄悄跑来找她,说是淑妃娘娘要让她嫁给李家的谁。
唔……也是表哥来着。
小姑娘哭得很是伤心,她根本和那个表哥不熟。
情窦初开的少女,总是向往着郎骑白马来的美好爱情,怎么甘心就这么把自己的一生草草收场?
她一时心软,便跟太子殿下提了一嘴,后来不知道殿下怎么说的,陛下还亲自训斥了淑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