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福林下了马车,那股子反应却更加猛烈了。
她更加不敢开口说话了,一只手紧紧攥着太子的衣袖,青筋暴露。
秦旭和秦熙从他们娘亲难受到不行就开始绷着一张小脸,这会儿亦是如此。
兄妹俩一左一右站在爹娘身边,好不乖巧。
秦骜抚着她的背,也没心思应付,所以一切就看陈琢林的了。
这里是陈家村,陈氏宗族。
陈琢林站了出来,对着中年男子抱拳回应:
“免贵,我等从上京而来,是为祭祖。”
上京?
中年男子神色一震:“阁下莫非是……是幽州陈氏子弟?”
陈琢林:“家父乃幽州陈氏陈彦之,小子琢林。”
中年男子神情激动,连忙招呼那些站在一旁看热闹的族人:
“这是上京陈家的公子,特地回乡祭祖的!”
哦。
上京陈氏的公子。
就是那个出钱给他们建学堂,还给他们请先生,送了很多书的上京陈氏?
那可是大恩人啊!
于是探头探脑的族人们纷纷打开了大门。
“我就说这些人不一般!原来是上京来的贵人!”
“瞧瞧这通身的气派,不愧是上京大官的儿子……”
“诶,你说那是谁?难道也是陈氏的公子?哦,还有夫人和小少爷小小姐呢!”
“小少爷和小小姐长得真好看啊,他们的衣服也好看……”
族人们对着他们一行人窃窃私语,但所有人脸上都带着善意,仿佛他们只是好奇。
这个贫穷的村子,多少年没有来过什么贵人了。
中年男子听着周围叽叽喳喳的声音,生怕引得贵客烦闷,连忙扫视了一圈:“都像个什么样子?怎能对贵客品头论足!”
关键你他娘滴还当着人的面说,生怕别人听不见是不是!
陈琢林见此便道:“无妨,不知先生如何称呼?族长又在何处,可否麻烦您为我等引路?”
中年男子忙道“不敢”:“公子言重,老夫不过一届农夫,勉强与陈大人平辈,却当不得先生二字。”
他又看了看那位似乎格外难受的夫人:“已经有人去请族长了,但天炎日晒,寒舍就在前方五十米,贵客不若跟在下先去寒舍稍作歇息,等候族长到来?”
那位夫人继续在太阳下暴晒着,只怕会更加不适……
陈琢林和秦骜显然也知道他的一片好心,便应了下来。
“那就有劳阿伯带路了。”
他们步行跟着这位陈阿伯前往他家,胡铮则带着人将马车赶到村口的树荫下,留下几个人看着马车。
走着走着,陈福林终于抑制不住,避开了前面的院墙,几步跑到路旁边的土坡边。
“呕—”
“呕—呕——”
她弯着腰,若非秦骜眼疾手快把人托着,恐怕早就连人摔下了土坡。
不远处的房子里,陈阿伯的妻子看到这一幕,思索片刻就加快步伐跑回了家里。
不一会儿,她就一阵风似的跑了回来。
村里人也是第一回发现,陈阿婶跑得还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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