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尘不满地看了云扶摇一眼,这个钢铁直男,毫无浪漫主义的情怀!便呵斥道:“有什么难的!到了京城,只要我的房地产搞起来,我可以请碧云来帮忙啊,要是发展得好,还可以加入董事会,别说经济独立,就是年薪过亿,也是可以联想的。”
范碧云眸中,星光重启,脸上无限神往,闪烁喜悦的光芒,呢喃道:“苏尘,行吗?我也可以吗?”
苏尘认真看着她的眼睛,坚定地点点头:“是的,我发誓!”
云扶摇撇了撇嘴:“年薪过亿,做梦吧你!”
苏尘心中不屑,小王八蛋,别说年薪过亿,老子每天都有两个亿,只要她愿意,老子天天都能给。
云扶摇忽然坏坏地一笑:“苏尘,别说那些没用的,还是先教她知识吧。”
“教什么?”苏尘没好气。
“生理卫生。”云扶摇说完,一溜烟跑了。
“好啊,好啊!”范碧云满脸兴奋。
苏尘的脸红到细胞里,不过心中很安慰,我,也有脸红的时候,不容易!
“梆梆梆”
突然,客栈传来敲打木鱼的声音,间中,有激烈争吵的叫骂声。
三人面面相觑,敲木鱼的声音,怎么能传这么远的距离?
不好,出事了!
三人疾速跑向客栈。
客栈门前,一名凶悍的和尚正在敲木鱼,和尚闭着眼睛,脸上毫无表情,只一心一意敲着木鱼。
木鱼的声音之所以能传那么远,是因为木鱼是铁做的,而且,极其硕大,苏尘用眼睛大致量了量,比自己洗澡的木桶,小不了多少,木鱼的顶部被敲得极其光亮,霭霭暮光之中,发出点点寒光。
令人骇异的是,和尚每敲一下,木鱼便向地里嵌入些许,地面虽是泥土,但久旱不雨,地面已经板结生硬,木鱼的下缘并不尖利,而是整齐的平面,凭一根木槌的敲击,已经将木鱼敲入地下两寸。
“梆梆梆”
“梆梆梆”
和尚似乎放空了自己,无思无虑,无物无己,专注地敲着木鱼,梆梆的敲击声响彻客栈的夜空,让人心烦意乱,每一次敲击,都仿佛敲进了人的心里。
深山,客栈,来历不明的和尚,令人窒息的木鱼,如此诡异!
范碧云脸色苍白,往苏尘身边靠了靠,苏尘能感觉到她急促的呼吸,还有簌簌颤抖的身子。
苏尘轻轻问云扶摇:“什么人?”
云扶摇摇了摇头,轻声道:“不清楚,不过,应该是一名气修质高手。”
“打得过吗?”
“我们联手,有机会,注意,看钱大人。”
顺着云扶摇的目光,苏尘看见了钱克清,钱克清站在客栈门前的台阶上,脸涨得有点红,似乎跃跃欲试,想冲出去理论,蒋奉安却双手抱胸,始终站在他前面,控制了他奋不顾身的冲动。
苏尘笑了笑,蒋奉安的忠心,起码有二斤,便笑道:“走,跟他们会合。”
客栈住客并不多,看热闹的,主要是客栈的老板和伙计,三人快步来到蒋奉安身前,苏尘张嘴便问:“怎么回事?”
“日他奶奶的!”
蒋奉安还没张嘴,烧水的伙计已经愤愤不平:“出家人老子看多了,化缘,哪一个不是慈眉善目的?这他娘的秃驴,张嘴就要五十两,问他能不能少点,立马就涨到一百两,娘的,你敲敲木鱼就是一百两,我们几个月白干了!”
和尚眼睛倏然睁开,眼中阴光一闪,便死死瞪着伙计,伙计胆子却不小,又骂道:“看什么看,秃驴,老子说错啦?”
“波”
一声轻响,眼前一闪,一道亮光直射伙计面门,蒋奉安微微一笑,斜跨一步,随即伸手,将一根木槌稳稳抄在手中。
“轰”
一声巨响,铁制的木鱼忽然临空跃起,像一发出堂的炮弹,直击蒋奉安,云扶摇上前一步,挡在蒋奉安身前,伸手接住木鱼,随即带着木鱼快速转身,旋转一圈,卸了木鱼的力道,便笑着将木鱼扔在地上。
和尚吃了一惊,似乎没想到如此荒僻之处,居然还有高人,便原地站起,忽然闭上眼睛,随即睁眼,眼中,青气弥漫,却直射范碧云。
苏尘伸手,将范碧云掩在身后,随即迅速闭眼,再倏然睁开,眼中,青气弥漫,仿佛一道青色的闪电,直击和尚双眼。
“嗡”
空气激荡的声音,两道青气在空中对撞,二人同时后退一步,都感觉双眼剧痛,不由自主揉了揉眼睛。
和尚抬头,缓缓睁开眼睛,仇恨地看着伙计,阴狠地一笑:“好,很好,你们竟然有这么多帮手。”
轻轻一纵,便消失在沉沉夜色之中。
老板看得呆若木鸡,许久才清醒过来,随即欣喜万分,不可思议地看着三人,口中连连称谢:“嗨呀,几位真是小店的贵人,要是没有你们几位,今天指不定……,嗨!快去快去,你们去弄几个酒菜,犒劳犒劳几位爷们。”
老板本来想免他们房钱,可钱克清他们要住好几天,如果全免,实在是太多了,灵机一动,改成了弄几个酒菜。
两名伙计匆匆跑向了厨房,片刻之后,厨房上空便升起了袅袅炊烟,将这个诡异的夜晚,带入了烟火人间。
钱克清却十分忧郁,喃喃道:“朗朗乾坤,一个出家人,以化缘的名义,公然勒索,地方官也不管吗?”
“钱大人!”
苏尘觉得钱克清有点迂,便调侃道:“是啊!他这叫寻衅滋事,应该拘留十五日,不过,这和尚倒真有一身本事,好在,事情过去了,走,走,喝酒去!”
“慢!”
云扶摇阻止苏尘,忧心忡忡道:“没那么简单。”
“怎么啦?云术士。”蒋奉安也觉得云扶摇怪怪的。
“它,为何如此恐惧?”
云扶摇声音悲戚,手指前方一株古树,喃喃而语。
范碧云见他神情古怪,声音无比神秘,不由心中发紧,起了一身寒栗,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便看见了极其恐怖的事情。
月色正明,轻风不起,月光下,那株千年古树,却在簌簌发抖!
云扶摇脸色苍白,缓缓走向古树,找到一根新发的树枝,将枝条捧在手心,开始默默祷告,渐渐的,渐渐的,古树摇曳的枝条慢慢平缓下来,徐徐恢复了安静。
云扶摇松开手中的枝条,眼中噙泪,悲愤地控诉:“谁在威胁它?它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