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天监,又抓人,又捉妖,搞什么搞?
范碧云脸色苍白,喃喃道:“人,有时候比妖可怕!”
云扶摇淡淡一笑:“不是人,是人心,人心,有时侯真的比妖更可怕!所以,才有钦天监,既捉妖,又捉偷练妖术之人。”
三人沉默不语,各自想着心事,太阳逐渐越过山顶,温暖地照耀千川大地,漫山遍野的山花,在阳光下静静开放,自芳自赏。
许久,肚子的合唱将三人拉回现实,苏尘小声问道:“扶摇,有吃的吗?”
“哪里来得及?我还饿着肚子。”云扶摇有点气馁。
苏尘勃然大怒:“你落在后面这么长时间,竟然不搞点吃的,怎么,真想牺牲老子啊?”
云扶摇突然脸色暗淡,声音凄然:“古树死了,我给它办了个葬礼。”
苏尘冷笑一声:“你真有闲心,一块破木头,你竟然给他搞个追悼会,怎么,土葬还是火葬?”
云扶摇转身,冷冷看着苏尘,脸色异常苍白,眼中,如冰一般寒冷:“苏尘,我警告你,你可以不信,但是不要胡说八道。”
“警告我?”
苏尘冷冷一笑,语气如冰:“你试试?”
范碧云吓了一跳,怎么还干上了?慌忙拦在二人中间,训斥道:“干什么干什么?走,走,回去了。”
又扭头训斥苏尘:“不就是一顿饭吗?不吃能饿死啊?”
“能饿疯!”
苏尘咆哮一句,扭头就走。
范碧云无奈,看了看云扶摇,随即双手一摊,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手势,云扶摇耸了耸肩,却从怀里掏出一个馒头,递给范碧云。
范碧云眼前一亮,转身追上苏尘,拍拍他肩膀,把馒头递给他。
苏尘接过馒头,张嘴便咬,却又停住,随即将馒头分成三份,一口吞下一份,把另一份递给范碧云,却将第三份,扬手抛给云扶摇,嘴里大喝一声:“你他娘缺心眼儿啊,就不知道多拿几个?”
云扶摇接住,塞进嘴里,却伸手,又从怀里掏出一个,顺手抛给范碧云,范碧云一愣,随即又递给苏尘。
云扶摇双手一摊,翻了个白眼,做了个无可救药的表情。
苏尘哈哈大笑,把馒头还给范碧云,却将她手中的三分之一拿了过来,塞进自己嘴里,随即走到云扶摇身边,笑道:“你说得对,扶摇,我可以不信,但必须有敬畏之心,再说了,这个奇幻的世界,我凭什么不信?”
说完,伸手从云扶摇怀中,又掏出一个馒头塞进嘴里,云扶摇呵呵大笑,扶着苏尘的肩膀,一起往前走去,嘴里小声道:“苏尘,范姑娘就有两个大白馒头,你为什么不吃?”
苏尘站住,不可思议地看着云扶摇,这兄弟,多么淳朴的人,是不是被我玩坏了?关键是,他对美女一点感觉都没有,开范碧云的玩笑,就跟开兄弟玩笑一样。
这兄弟,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你们,又商量什么坏事呢?”范碧云从后面追上二人,笑着问道。
“哦,没有没有,扶摇说,馒头,要吃两个才能吃饱。”苏尘笑着,对云扶摇眨了眨眼睛。
“我才不信!”
范碧云笑着跑开了,迎着初升的太阳,沐着和熙的晨风,吸着鲜甜的空气,范碧云张开双臂,欢快地奔向前方、一片薄雾轻纱的树林。
阳光之下,一袭白衣随风飘起,仿佛林中快乐的仙子。
穿过树林,便来到山巅,苏尘眼前豁然一亮,随即目瞪口呆,心中震惊的感觉,仿佛,又穿越了一次似的。
眼前,仿佛来到阿凡达的世界,极目之处,是无边无际突兀的奇峰,高耸入云,却又极其秀丽,明亮的阳光照耀之下,天空,一抹淡淡的蔚蓝,山间,霞蒸雾绕,云腾云飘,脚下薄雾弥漫,深不见底,奇异的山峰,仿佛飘在空中一般。
山都不大,却异常高耸,有的甚至笔直向上,直插云霄,山间有淙淙的水声,或是娟娟细流蜿蜒而下,或是九重飞瀑直落三千尺,溅起漫天的水汽。
苏尘的震惊之情无以复加,无法用言语进行任何的表达,便站在最高的山巅,张开双臂,像个孩子一般,快乐地旋转。
明亮的阳光照耀之下,群山之间,是一望无际、波涛翻滚一般、彩虹的海洋。
“扶摇!”
苏尘喃喃而语,仿佛醉了似的:“你说,这些山为何飘在空中?这么不尊重牛顿同志吗?”
云扶摇与范碧云相视一笑,看着苏尘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都有点鄙视,范碧云抿了抿嘴,笑道:“这是京城附近,这样的地方多着呢!它们并没有飘在空中,而是因为我们站在山顶,山下雾气又重,所以,看起来就像飘在空中似的。”
“你怎么这么土?苏尘,什么都不知道。”云扶摇调侃一句。
苏尘嘿嘿一笑,还没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便自言自语道:“不对,这么奇幻的风景,徐霞客同志不可能不知道,不可能不来,来了,不可能不记载。”
“徐霞客,徐霞客是谁?”范碧云好奇道。
“啊,他是几百年之后的一个旅游博主,喜欢游历天下名山大川,还喜欢写游记,挺出名的,啊,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一惊一乍的。”
“徐霞客出生之前,这里肯定发生了巨大的地质事件,或许是地震,或许是山体滑坡,或者泥石流,改变了京城附近的地貌,嗯,应该是地震,山体滑坡或者泥石流不可能带来这么大的改变。”
“地震?”
范碧云吓了一跳:“你说这里会发生地震?”
“是的!有可能是现在,也有可能几百年之后。”苏尘心中叹了一口气,可惜地震预报,在当今世界,也只能靠鸡飞狗跳!否则,靠这个,也能发一笔大财。
“走吧,别说没用的,这种地方,多半有禅院,或者道观,有高僧或者道长修行,咱们小心一点。”
云扶摇淡淡一笑,迈步往前走去,范碧云尾随其后,手上捧着一把路边采摘的野杜鹃,边走边闻:“真香,拿回去栽在古树旁边,也算留个纪念吧!”
云扶摇回头,感激地笑了笑。
苏尘跟在最后面,看着范碧云的背影感慨:前凸后翘,即使放在现代社会,也算性感极中极,怎么拿下呢?
“苏尘,你还欠我十五辆银子!”
苏尘高尚的思维,被云扶摇拉回铜臭的现实。
苏尘迷了个惑,据他估计,云扶摇已经花了自己将近二百两银子,还密了一块玉佩,这些,他都拿小本子记得清清楚楚的,怎么可能欠他银子?便狐疑道:“我?欠你银子?”
“是啊!”
云扶摇头也不回:“前天,我要十两,你给了十两,以前都是要十两给二十两的,昨天,我要五两,你给了五两,以前都是要五两给十两,所以,你欠我十五两。”
苏尘目瞪狗呆,原来账,居然可以这么算!
便轻轻一叹!生无可恋的语气:“扶摇,咱能要点脸不?但凡脸上有两个活性细胞,也不至于这么算账吧?”
范碧云走在中间,咯咯直笑,笑得弯了腰,清脆奔放的笑声,在山间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