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装得凶狠,其实他也想让季梦幽立刻宣证人入殿,只是他若不装的凶狠,在场的大臣,尤其是侧妃娘家王氏那一侧的人,怎么会觉得他没有徇私舞弊呢!
丞相杜如见此,再次出列:“王爷,既然王妃有冤情未陈述清楚,证人又哪里只差宣一个或者两个呢?既然涉及皇家,而这案子又是在议政殿上说的,不如让那一个两个证人也上殿吧!”
台阶有了,谢一燃立刻顺势说道:“既然杜相你都这样说,那本王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众大臣不会说本王偏私王妃或者侧妃什么的吧?”
“臣等不敢!”
要说不说还是元禄精明,他趁此间立刻宣那几位证人上殿,也省的之后大臣再有些别的意见,又或者摄政王后悔。
宫女内监一行六人,低着头从议政殿的侧门走过来。这是合乎宫规的,无品无级者,入议政殿不得走正门,一律从侧门入,侧门出。
杜如看见那一行六人,脸色瞬间变得紫红。他是设想过人数最多不过二人,才站在众人面前,一力支持季梦幽的那几个证人上殿的。可若知道是六个人,他就是被刺死也不敢支持啊,这不与祖制,与宫规相悖而行了。
他面色难看的转过头去,当真不愿说话。
六个人上殿前,站在季梦幽身后立定。接着六人一起跪下,按照朝上最高的礼仪规制,朝着议政殿上的允文帝和摄政王行参拜大礼。
礼毕后,他们才缓缓起身。
季梦幽开口:“王爷,臣妾的证人来了。他们能够证明,当日丝萝去过湖水冻了之后的冰面上去。而王爷应该知道,那日宴会,既然说要在湖边举行,少不了一番细细查验。而您不知道的,是丝萝做的最后一遍查验,还是她命令这六人不再去查验的。”
谢一燃蹙眉,问道:“可有此事?”
六人中的一名宫女,上前一步回答:“回王爷的话,却有此事。按理说无论是谁,奴婢们都该做最后一次查验的。可丝萝姑姑搬出了侧妃的名头,我们不得不从。心里想着反正前几次查验,冰面上也未出现什么裂痕,最后一次丝萝姑姑都说没问题了,那自然就是没问题。”
“放肆!”元禄贴心的看着摄政王表情,他就像是谢一燃肚子里的蛔虫,替他说着一些不符合摄政王身份所以不能说的话:“内侍局与内监局当值,均要以允文帝陛下及摄政王的事务作为首要。你们明知湖面查验对宴会的重要性,竟然因为旁人就懈怠!”
众人听闻,连忙跪下:“王爷恕罪,是丝萝姑姑实在品级又高,又搬出了侧妃娘娘,我们不得不从啊!”
见状,季梦幽也道:“就是如此,元禄你也别逼人太甚。若是你当值之日,我让你去别处休息,你照办与否?若是出了事,该怪你还是怪我?”
元禄哑口无言,静静地侯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