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萝自己承认了所有罪行,包括她先一步到湖面上用藏好的匕首重重划出划痕,之后诬陷王妃推了侧妃,以及她先侧妃落湖之前推了王妃的所有事情。
谢一燃这次是真的勃然大怒了,他从椅上站起,怒不可遏的瞪着丝萝:“你简直大胆!这一些事情,全都是你做的?还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你?”
“无人指使,全是奴婢一人所为!”丝萝叩首,一字一句的认真答道。
议政殿上的所有人都唏嘘不已,全是她一人所为,谁会相信?
谢一燃轻蔑的看向她,遂而视线缓缓移向身后的侧妃。朝堂上尚有王氏的人,他不好做的太过。虽说这几年实权掌握在自己手中,可若是陇西那边,自己的压力也大。
他问侧妃:“她做的事情,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侧妃怔在原地,一脸震惊的看着谢一燃。她支支吾吾起来:“王爷,王爷是觉得与妾有关?是妾策划的这一切吗?”
谢一燃多少有些顾忌,毕竟陇西王氏的势力,如今依旧不可小觑。
可季梦幽就不会那样了。她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虽然刚才答应了丝萝,可她又不是君子,何必对着曾经的敌人信守承诺呢?
她道:“侧妃说这些,难道不觉得特别讽刺吗?你也听到了,是我先你一步落入湖中的。这你难道不知道吗?丝萝是为了保你,可我,却想要个结果。”
季梦幽说着这些,议政殿上王氏的那些人已经有些按捺不住了。工部侍郎王蹇举着玉牌,上前一步道:“摄政王殿下,陛下,今日之事该有个定论了。”
这是在告诉谢一燃,即便他如今大权在握,可陇西王氏的实力仍不能小觑。
季梦幽还想继续说什么,可她毕竟离开这里五年,纵使有未来的历史作为基础,对于这几年的朝堂势力也总是不清不楚的。
谢一燃见状,不能再拖下去了。他立刻作出了最后的判断:“元禄,传旨。宫女丝萝犯上作乱,处笞刑五十,后贬入掖庭不得出。侧妃识人不清,发俸三月,居于倚竹苑不得出。摄政王妃季梦幽,证实出自己冤情,此前的贬黜诏令失效,仍居于摄政王妃位。另若药房对时疫有效,提前储药有功,赏金银器各十件,金百两。”
元禄应下:“是!”
季梦幽其实并不满足,只是来日方长,何必急在这一时。她朝着谢一燃道了谢,先一步离开了议政殿这个是非之地。
议政殿外,茉莉焦急的站在阶下等待最后的结果。她看见季梦幽推开殿门走了出来,顾不得左右侍卫拦着,提起裙角直接跑了过去。
季梦幽老远就看见她跑了过来,宠溺的笑起来。待她靠近后,伸出食指来抵住茉莉的额头,道:“茉莉,我这才进去多久,你怎么变得这么浮躁。若是刚刚那几个侍卫,不小心伤了你,可怎么办?”
茉莉摇头,只回答:“王妃,奴婢不怕什么受伤与否。奴婢只在意结果怎么样?王爷他,依旧让您贬为庶民,然后流放边疆吗?”
季梦幽没有卖关子,一边朝着关雎宫走回去,一边和茉莉诉道:“若是仍被贬黜,你觉得我会轻易从议政殿里面出来吗?”
“如果真是那样,他们想让我出来,也得几个侍卫拖着我出来。我不在议政殿撒泼打滚,都对不起那嚣张跋扈的五年。”
茉莉听着这些,噗嗤笑出声来:“王妃,怎么说您也是堂堂摄政王妃,怎么说起话来这么没边!”
季梦幽道:“走吧,回去歇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