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那名内监的回答,谢一燃本人十分满意。
他拿起锯,走到木板一旁,侧过头转过去对着季梦幽说:“怎么样,听到了他的回答,季梦幽你如今还想说什么?一把锯而已,本王没那么柔弱不能自理。”
见谢一燃都那样说了,季梦幽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站在原地,朝着他面带微笑。
这世上怎么还有如此执拗之人?季梦幽想不明白道理,不过那样一个野心勃勃的人,能够放下身段来,做着这样有违自己身份的行为,也真是不容易。
她就站在一旁,看着谢一燃在那锯着那块儿木板还有另外两个长凳与木板之间相连接的部分。很快,一个初具雏形的榫卯结构就形成了。
谢一燃瞧着靠着自己手下锯出来的榫卯结构,很是满意。他一边将长凳和木板固定好,一边将锯放在一旁,朝着季梦幽自夸起来:“你看,本王就说能行吧!非不相信本王,就这种榫卯结构,小时候在家就拿着锯锯过许多了。”
“是是是!”季梦幽敷衍着回答:“王爷您最厉害了,真棒!这样晚上,我就有地方睡觉了呢!”
说罢,她又回头看向茉莉:“茉莉,一会儿你派人去取一床被褥来,铺在这上面。记得将被褥铺软一些,要不然晚上我睡不惯!”
茉莉应下了,转头就去吩咐别人去取床褥来。
一旁的谢一燃紧紧的盯着季梦幽看,他真是想问问她,怎么自己还比不上一床被褥?若是如此说,他越发想问问季梦幽究竟是如何看待的。
他摆摆手,示意那个宫造处的内监将工具带回去,直接退下。之后又屏退左右,使得关雎宫的正殿内只剩下他与季梦幽,还有正赶回来的茉莉三人。
他坐在自己搭建出来的床榻上,静静地看着季梦幽。良久,从他口中迸出:“季梦幽,本王很自私,自己好不容易造出来的床榻,可不想第一宿给你睡。所以本王决定今晚睡在这里,那床榻,还给你了!”
虽然说的很傲娇,可季梦幽能够感受的出来,那是谢一燃故意那么说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为了让自己躺在那张柔软的床榻上面。
或许是刚才,自己与茉莉说一定要将床榻上的被褥铺的柔软才行,那句话飘进了谢一燃的耳朵里吧!于是,他就在意了。
所以,如今让自己住回到原本的床榻上,而自己选择住那个新搭建出来的建议床榻吗?
若是换做以前,在谢一燃没有受伤的时候,季梦幽说不定想都不想,直接就答应了。可是如今,她是断然不会答应的。不为别的,只因为自己不想。
有时候,做某些事情,不需要任何理由。只要自己想,自己不想,便是想做了就做了,不想做就不做了,哪有那么多规矩。
她摇了摇头,走到谢一燃身旁,也在那床榻上坐下:“王爷可真自私,可我也是个唯利是图的人。所以,您这前几日一直睡在我的寝殿,总要给报酬吧。所以,今日第一宿,得我先躺下才行。”
话音刚落,季梦幽已经一头躺下了。即便是只有一张木板,季梦幽也没嫌硌得慌,直接枕着自己的胳膊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