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是尽人事听天命而已。
会议室里再次安静了下来,虽说今天的议题还未结束,但人人都知道,嘉文三世现在的状态已经不适合继续议事了。
这时候应该让他静心休息、等待福斯拜罗那边的回音,但这散场的话终究不该由臣子来说。
嘉文三世在走神,闷了好一会儿,才听埃尔德蒙德轻咳了一声:“殿下不用多想,奥伦大人和米迪尔女士既然已经过去了,那等到晚上自然会有回音。”
“……”
“说起来……”埃尔德蒙德看向一旁的礼仪官,微微提高了些许音量:“殿下前些日子曾勒令你监管皇孙殿下学习宫廷礼仪,殿下学成了什么样暂且不说,却怎么会跑去了福斯拜罗?坎普尔大人,你监管不力,此事只怕要负最大的责任!”
其他人都没吭声,埃尔德蒙德这是想转移皇子殿下的注意力,找个替罪羔羊让皇子殿下出口气,也不失为一个安慰的办法。
那礼仪官暗暗叫苦。
昨天阿方索曾带着嘉文四世去找过他,其实就是找他帮嘉文四世请假。
那两位,一个是未来的帝师,妥妥的王国超级权贵,另一个则是皇孙,未来的国王,这样两个人找上门来,区区一个礼仪官又能说什么呢?
反正殿下的礼仪已经学得差不多了,最后几天时间而已,偷个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所以他就同意了,刚才也正是想要向嘉文三世汇报这事儿,可话还没来得及说就已经出了这事儿。
这局面就完全不同了。
现在要让他实话实说,那他铁定就是当替罪羊的命。
这可是嘉文三世亲口交代给他的事儿,谁给他权力私自批准王子外出的?
这铁定会嘉文三世的出气筒啊,轻则绞死,重则死全家。
这个罪名可不能认,死都不能认!
反正看刚才那情形,王子殿下已经是死定了,那就来个死无对证!
他把头皮一硬,回禀道:“是下官失职了,今天只急着来找殿下汇报王子学习礼仪的情况,没去王宫查看,不成想……”
埃尔德蒙德的眉头微微一皱:“你是说,殿下和阿方索先生是偷偷离开的,没有去你那里报备?这怎么可能!”
“千真万确!下官愿用性命担保!否则就算给下官一万个胆子,也绝不敢擅自做这样的主!”他一边说,一边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会议室里顿时一片哗然。
坦白说,王子殿下是那个阿方索带出去的,出事了他虽然难辞其咎,但作为老师、作为一次意外,也都还是情有可原的。
可要是连在礼仪官那里请假都没有的话,那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这是带着他的弟子破坏规则、挑战规则啊!
这样的人,能教出好学生来?这样的人,居然还是未来的帝师?
“这个阿方索,简直不像话!”有议员皱着眉头说道:“王子殿下这次要是出了任何意外,他必须要负全部责任!”
“是啊,这不成了拐带王子了吗!”
“我此前听一些传言说,这位阿方索先生擒住乐芙兰,其实有诸多运气之助……唉,可他难免因此膨胀,只怕是太高估他自己的能力了!”
“自己都是个新手,居然还敢带着王子去执行英雄任务?!”
会议室里议论纷纷,嗡嗡声四起。
节奏已经带动,埃尔德蒙德微笑着退到一边,与旁边妻子淡淡的相视一笑,不再参与针对阿方索的这些讨论。
终究还是烦躁无比的嘉文三世打断了众人的议论:“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会议先暂停吧,让我一个人静静,等奥伦大人那边有了回音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