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沫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顾北韩,男人冲她肯定的点了点头。
安以沫这才放心走了过去。
顾震东看了一眼安以沫,眼里的愧疚更加的明显,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唉,丫头,是我老头子对不住你,上次害的你……。”
接下来的话,顾震东没有再说,可是每个人都心知肚明,老爷子想说什么。
顾北韩听完父亲顾震东说完这一切,心里五味杂陈,这隔着时代的恩怨,让人捉摸不透。
顾震东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孩子,没人去利用你,因为怕你知道真相心里接受不了,任何人的出发点都是去守护你的。”
“我也是因为这件事,担心你跟安以沫接触时间久了,会察觉到端倪,所以才会想尽办法阻止你们。”
“绑架那次的确是我干的,为夫也有苦衷,今天跟你说这么多,就是希望你能理解。”
说完顾震东转身背过身去。
顾北韩欲言又止,想开口说什么,想了想,又终究没有开口说出来。
父子之间又陷入某种沉默里面。
顾震东知道自己儿子的性格,倒也没奢求从顾北韩嘴里听到什么宽慰人心的话,想了想,顾震东说道:“你今天跟安以沫好不容易来,留下吃顿饭吧。”
令人意外的是,顾北韩这次没有冷脸拒绝,而是同意的点了点头。
顾震东一时之间也有些意外,看来自己的儿子默认跟自己和解了。
老人家的心里顿时有些喜悦,僵持这么长时间了,终归有一丝阳光透露了进来。
顾北韩看了一眼父亲,没说什么,转身去了安以沫呆的房间。
顾震东无奈的摇了摇头,唉,自己儿子这个脾气,真的是随了自己,不过,他身上也有他母亲的一些特征。
想到那个女人,顾震东的苍茫的脸上浮现出落寞,这么多年了,她始终是自己心头的一根刺。
也是因为这个缘故,让三十几年前的几个人阴差阳错都错过了自己最爱的那个。
却让孩子去买单,是他们那代人最大的错误了,或许有些事真的可以去试试和解吧。
安以沫心里有些七上不下,不知道顾北韩路上答应自己自己的会不会做到,万一又冷冰冰,耍自己那个臭脾气,那她真的要欲哭无泪了。
自己在路上已经嘱咐不下八百遍了,就希望这次来他们能不唇枪舌战,互相放不开面子。
进来正焦急不安,突然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安以沫转身一看,是顾北韩。
见男人的脸色依旧如故,安以沫心一沉,该不会两人又吵架了吧。
“怎么样了?是不是又吵架了,不是我说你,路上明明都给你说了那么多遍,那是你父亲,你收敛一下一下。”
安以沫边说边生气,小脸气鼓鼓的,煞是可爱,看的顾北韩一阵恍惚。
“我们今天在这边吃饭。”
顾北韩忍着笑意说道。
安以沫一愣,然后有些意外的看着男人。
“你是说,今天在顾宅吃饭。”
安以沫向男人确认道。
顾北韩点了点头。
刚才还气的不行的女人,脸上顿时浮现喜悦,甚至在原地转了起来。
“你终于干了一件好事了,你看,和解并没有那么难,你们是父子,难不成真的是仇人吗?”
女人的小嘴扒拉扒拉的说着。
好像旁边的男人不是三十岁,而是三岁,她像个大人一样,不放心的嘱咐这个,嘱咐那个。
或许恋爱中的女人都这样吧。
“怎么,看着你比我还开心呢。?”
男人一脸笑意的问道。
安以沫瘪了瘪嘴,一脸的得意。
“当然开心了,你们是因为我才这样的,我心里一直有一块石头压着,如今你们能冰释前嫌,对我而言,也是了却了心里一件大事,我能不开心吗?”
女人的小嘴兴奋的说着,眼里有光的看向男人。
顾北韩笑了笑,想到什么,脸色有些犹豫,安以沫也察觉到了,好奇的问道。
“怎么看你还有心事的样子,是因为顾菁吗,其实她也有自己的苦衷,你知道后或许会理解的。”
顾北韩摇了摇头。
“顾菁的事,父亲刚才都跟我说了,她的确有自己的苦衷,我也不怪她这些年的隐瞒,每个人都有不可言说的一方面。”
就像,沫沫,你有何曾想过,我寻找了这么多年的人,居然是你的亲生母亲,你又怎么能想到长辈们三十几年前的阴差阳错呢。
现如今,我也要保守这个秘密,因为真的没必要知道,你现在是幸福的,起码有我守护在你身边。
安以沫见男人不是因为这个事,心里便更加的奇怪了。
“那怎么了,看你的样子好像有什么话要说,难不成不能告诉我吗?居然还有我不能知道的。”
说着女人假装不开心的样子,脸转向一边。
顾北韩真的对面前这个女人一点招数也没有,只能乖乖的听从她的。
“我刚才聊天中,我父亲承认那次绑架你的是他,他心里也其实有悔意,这件事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不应该瞒着你。”
男人如实的说道。
哪怕安以沫知道会生气,会转身就走,他都不怪她,是顾家考虑不周到。
安以沫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男人说的是什么,心里不禁吐槽道:我已经知道很久了好吧,这个木头男人,以为就他聪明一样。
不过安以沫可不敢这样说,只能装作没事的样子。
“我相信伯父也有他的苦衷,并不是故意的,两家人之间有一些误会,慢慢解开就好了,我这不没受伤,好好的吗?”
安以沫看着男人宽慰道。
顾北韩看着女人还要考虑自己心情的样子,心里一阵心酸,因为绑架的事情,女人整整昏迷了很长一段时间,从那么高的悬崖坠落。
想到这儿,顾北韩的心就一阵揪疼,是他错怪了安以沫。
“嗯,都过去了,去吃饭吧,吃完了我们该回家了,不然沐泽星晚看不到你,又要整明嫂了。”
一想到那两个孩子现在很依赖自己,安以沫心里也是很踏实,那个母亲不喜欢孩子黏着自己呢。
尤其自己这个不称职的母亲,没有参与他们小时候的成长,这是安以沫心里一直以来无法抚平的一个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