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仲咬牙强撑着,向前走了几步,每走动一步,脚下就会出现一滩血迹。
嘴唇泛白,他因为失血过多,而脚步虚浮,扑通一声单膝跪在地上。
可还是抬起高傲的头颅,怒视向早已昏迷的沈星流。
就差一点点,一点点啊!
“可恶啊,可恶!”
嘴中溢出一道血腥,金仲大声怒吼,可被喉头的血呛到了,开始大口大口咳出鲜红。
“老鬼,你说要不我们现在结果了他?”
“正有此意。你去,我给你压阵。”
鬼头三扶着人,腾不开手,只好扭头撇撇嘴,示意陆义鸣杀上去。
就在他们刚想动手时,之前被丢开的两名黑衣人,和一名一直隐藏在暗中的蒙面人赶来支援。
三人手中不停飞出暗器后,再分出两人架住金仲。
“不好,狼崽子想溜了!”
蒙面人自知实力低微,无法阻挡二人,手中掏出一枚圆球,砸在地面上。
“小心,烟里有毒。”
两人还想再追,可不得不带着沈星流退去。
待得黄烟散去,四名北柔人早已消失无踪。
鬼头三不禁啐骂道:“崽子们,腿脚还挺利索,不过咱们也不能久留啊。”
此刻,正有大批的官兵赶来,本来他们还想着平安无事,万事大吉。
可没想到这场战斗,居然越来越大,无奈只有出兵镇压!
鬼头三两人,看着昏迷的沈星流,自知无法丢下他,于是展开身法带着他出了城南而去。
飞掠城南墙头时,一个小守卫认出了那名晕倒且被两名男人背着的少年。
怎么?他又受伤了?江湖真危险,还是当个小守卫吧!
小守卫朝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微微作揖,日头正午,轮岗的也要来接替了。
“十三啊,你认识那个小守卫吗?”鬼头三一脸疑惑地道,还以为那人是其的私生子。
“噗···”
陆义鸣正在运气飞行,差点一口气散了,从空中摔下去。
“不认识,”他急头白脸地回骂道:“娘的,你有完没,不准再叫我十三!”
......
其实,当沈星流出现在茶楼时,唐家人早就接到消息了。
只是,唐卓笙一直压着他们,不让去找他。
当然只有少数人才知道家主的死讯,大多数人都是听信了谣言。
不管他们心中怎么想的,总之就一句话,今日是家主回家日,切忌生事。
当他们来到城西时,唐秋知趴在二爷耳边,说,那边已经打起来了。
唐卓笙的内心是煎熬的,其实他也想救出他,可···
“传令下去,任何人不得过去帮忙或找事,违令者以家法处置!”
话说的非常重,也很果断,他也相信,以沈星流的本事,自然可以吉人自有天相的。
在“天罗地网”这一必杀局中,都能逃出生天,何况今日?
“是!”唐秋知沉声接令道,铁青着脸下去传达口令了。
“大哥啊大哥,你当真是找到一个好女婿啊!”
收起手中的纸扇,他缓缓迎向不远处的车队,那是唐家家主的灵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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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柩进入城中,众人异常沉默。
护卫们分成两排,缓缓移动,他们刚接到命令,不得去城南帮忙。
这让他们心中很不好受,本来都是快意恩仇的汉子,紧握手中刀鞘,内心十分纠结。
不管,是不是他做的,总得问个清楚吧。
不知不觉间,汉子们眼瞳微红,明明就,明明就这么近的距离,全力奔跑只消一炷香的时间,就能看到他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去?
七尺的汉子望向城南,不禁潸然泪下,有一名“唐家人”正在那里血战,自己却无法帮忙,心中满是无奈,满是委屈。
唐秋白上次没能救下他,已满是羞愧,这次明明知道他就在那里,却无法过去,这该是何种伤感啊!
车队慢慢前行,马儿的踢踏声,也敲击在他们的心上。
唐卓笙轻轻拍着木棺,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时不时向城南望去,耳边全是嘶吼声、搏杀声。
车队与他的战报一同传到唐家。
沈星流以一力斩杀百人,又力战金刚门、金仲,双方皆身受重伤,各自被人救助,遁走不知所踪。
“金刚门?那不是柔人的宗门吗?看来他们真的熬不住了,”
唐卓笙刚把家主的灵柩安置在堂中,看着手中的战报,随即吩咐:“秋知、秋白,你们这两天辛苦点,守卫好唐家!”
“遵二爷之命!”
正憋了一肚子的气,听到沈星流竟有如此辉煌的战绩,心中涌出一股火热,正是沉寂已久热血啊!
下去安排哨位的同时,还在担心他的伤势,会不会危及生命?
唐卓笙拉过一个蒲团,软趴趴的坐在上面,即使现在有传闻说是他杀了家主,他也不想去争辩。
因为人总是去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从古至今往复如此,你是好是坏与好事者无关。
将手中的纸张,就着未熄灭的火焰点燃,丢在聚宝盆中,化作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