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
金色的光芒越来越刺眼,所有被照射到的白衣甲士全都灰飞烟灭。
慧衍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复苏,心中一惊,双眸睁开看去,脑后的佛光也在不断增强。
金色的阳光与七彩佛光,对撞在一处,须弥幻境亮光一闪。
“呼···哗···”
沈星流只觉眼前一晕,耳膜内充斥着巨大的声响,震得大脑疼痛无比,好在只是一瞬间,不然他的脑浆子都要沸腾了。
......
亭中,光芒消散,棋盘上满是灰尘。
轻风吹拂,只见沈星流的身形一晃,他痛苦地扶着额头,缓缓睁开眼睛。
反观对面的慧衍也是深吸一口气,从幻境中退出。
“不可思议,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觉空惊讶道:“竟然有人破了师祖的须弥幻境?”
觉风、觉空二人迅速上前,护在慧衍身边,关心地问道:“师祖,您感觉如何?”
慧衍面色如常,道:“你们来啦,老衲无事。”
“我输了···”
沈星流两眼失神,呆呆地看着棋盘,上面的灰尘被刚才的轻风吹散,白子正对着他,形成一个“心”字。
黑白二子交错间,他却输了一子半。
“眼前的得失,并不是真正的胜负,”
慧衍拒绝了觉风二人想搀扶他的动作,不急不慢说道:“一念动,则万物生,一念寂,则万物灭。”
沈星流抬头看向慧衍,只见他缓缓起身,“生灭全在一念之间!个中滋味还需你自己去体悟。”
“大师···”
沈星流还有问题要问,却见慧衍的身影慢慢消失,他今日说了太多的话,已经很累了。
“这···”
虽有满腹疑问,但沈星流也确定了,此中事由,定有一人牵线。
玄慈大师啊,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阿弥陀佛!”
觉风、觉空齐齐向沈星流口念佛号,并躬身拜去,后者连忙起身,回礼道:“见过两位大师,请问那名老僧是何人?”
两人对视一笑,觉风介绍道:“那位是我寺‘慧’字辈的师祖,贫僧觉风,这位是我的师弟,法名觉空。”
“哦哦,见过两位大师,”沈星流再度抱拳拜道,如此看来,玄慈该是他们的师辈了。
“敢问两位大师,可曾见过水夫人一行,我和她们一起来得。”
“见过,施主这边请!”觉风摊开一手请道。
围观的众人立即分开道路,在他们眼中,此人可是能与慧衍不相上下的存在,可不能不恭敬。
若是让沈星流知道他们心中所想,估计会羞愧地钻入地缝中,哪里不相上下,明明是他被碾压了。
觉风将沈星流送上山去,觉空正起神色,恢复了往日的严厉,斥退一众小沙弥。
......
灵觉寺依山而建,三面环翠,台阶两旁是一片竹林,幽静无比。
“沈施主,方才可是有所疑问?”
通过一路走来的交谈,觉风也知道了沈星流的姓名。
“是的,”沈星流从怀里掏出一锦囊递给觉风,道:“这是玄慈大师给我的,我想问,他有何深意?”
觉风接过锦囊,得到允许后,打开一看,只有一张黄色,且无字的纸。
他沉思一会儿,回答到:“玄慈师伯的深意,贫僧也不知,这纸名为龙华纸,平日里可不常见,只在柳州城中一家作坊内,才有小规模的生产。”
“师伯他能以此纸为谜,想必这事该是万分重要的!”
觉风交还锦囊,沈星流接过捏了捏,心中想着:柳州作坊吗?等所有事都结束后,我得先去那柳州看看···
“沈施主,今日你在须弥幻境中所见,与慧衍师祖所言,还望好好感悟,对你只有利,而无害。”
沈星流回过神来,拜道:“小子受教了!”
能领悟多少,还得看个人机缘,觉风微微颔首,“这里就是厢房了,随后会有斋饭送去房间,施主好好休息。”
说完,头也不回,转身离去,他似乎有些明白为何玄慈师伯、慧衍师祖要如此重视此人。
除了沈星流身上的一股正气不提,另外他竟然姓沈,莫非是他的儿子···
沈星流立在原地,躬身抱拳道:“大师慢走!”
天边的夕阳映射下,将他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沈大哥,你来啦,结果怎么样?你赢了吗?”小狼耸动鼻翼,从厢房内跑出,欢呼道。
“唔,怎么说呢,算是赢了吧···”沈星流也不确定,但对那须弥幻境倒是十分好奇。
从幻境出来后,他只觉得全身舒畅,念头更是通达无比,棋局虽然输了,但至少他赢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