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瞬间，源泉的脑海里想到了很多的东西，比如道歉要是有用还要警察干什么，以及道歉的基本常识要露出胸……

咳咳，后面那个就算了，要是真的说这样的话，怕不是我源某人当场就被逮捕了。

穿着红鞋的少女满脸的愧疚与悔恨，泪水从还未长开的脸颊上划过。

她知道源泉的来历，更加知道源泉的身份。

而同样的，她也明白她对源泉做过什么。

虽然那不是出于她的本意，虽然在她的本体红球被人类的欲望填满以后就失去了控制，但她的确是红球原本的模样。

只是现在的她根本没有能力控制红球，也根本没有能力对红球的行为进行干预。

所以一直以来，她都只能跟随着红球在行动，红球出现在哪，她就在哪。

只是无能为力的看着世界的毁灭，并且是在她的本体操纵下毁灭世界，到底还是让善良的她觉得不忍心。

所有的作为她都无力阻止，但在看到了那个被她蹂躏毁灭了的世界的流浪者出现在她的面前的那一刻，她终究还是走了上去，表达了她的歉意。

“你现在出现再我的面前，不怕我杀了你吗？虽然红球的所作所为你无法干预，但你是红球的一部分也是不争的事实。”深吸一口气，源泉转过身看着这个堪堪只达到他腰间的少女。

百褶裙随风舞动，不得不说即使她还没有长大，但已经能够看出未来姣好的姿容秀丽的模样了。

当然，前提是她真的有以后。

“我知道我无论说什么都无法改变我做下那些事情的结局，我也不奢望你能否原谅我。”让一个被害的支离破碎，甚至无家可归的男人原谅自己这话罪魁祸首，少女自己都不敢想这样的事情。

“我只是跟随着红球来到了这个宇宙，并且也看到了你，所以我觉得，应该出来向你道歉。”少女的脸上露出不安的神情，略微退后了几步。

她的身体开始变得有些恍惚，构成她存在的力量受到干扰，变得更加的微弱。

“我知道你想要来干什么，我可以为你指引方向，找到红球的所在。”说着，少女抬起头，虽然眉头紧皱着，但双手捂住胸口的模样直让人大呼好可爱。

“你是认真的吗？要知道你和红球同为一体，一旦被我摧毁，你也会随之一起消失，那将会是真正的死亡。”源泉叹息了一声，被欲望填满的红球已经容不下太多的理智，哪怕是本来作为一体的少女都已经被排斥了出来。

失去控制的红球，根本不需要少女这样的同位体。

“你诞生在这个世界，什么都没有体会过，跟随着红球的移动而移动，被迫做着一些你不想做的事情，你更加明白，你在一个世界停留的越久，这个世界就会被毁灭的更彻底。”

“你向往着像一个人一样生活，但却被裹挟着根本无法做到。”

“真是可笑啊，被誉为许愿机的红球，却无法满足自己的愿望。”失笑着摇了摇头，源泉也在这一刻做下了决定。

“那走吧，我们出发。”

他没有拒绝少女的好意，更加没有拒绝少女的带路，因为对他来说，红球是必须要消灭的对象，即使红球的同位体是这样一个小女孩。

但……

红球必须要被消灭!

再三再心底里重复着确定的话语，坚定着自己要消灭红球的决心，一遍遍的重复，一遍遍的念叨。

红球继续存在下去会干扰无数的宇宙，会有数不尽的世界被她埋葬。

红球不能存在下去!

似乎是察觉到了源泉的犹豫，红鞋少女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不用担心我，红球被你击败的话，被填满的欲望就会被释放出来，红球会回归到原来的模样，那时候我就能取回我的力量，那时候……”

也是我为我自己许下愿望，让我真正的成为一个人的时候。

“……你叫什么名字。”沉默许久，源泉这才开口说道：“我想要知道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