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着急，你家夫人不会有事的。”

“姑娘，你有没有办法呀？”

“我，我也不知道啊。”玖月心里也很乱啊，实在生不了，就只能剖腹产了呗，可是还是那个问题，这边的条件不行。

白纳川握住她的手，玖月慌乱的心渐渐地稳下来了。

“事情或许没那么糟糕，别担心，见机行事，按照你的想法来。”

黑夜里，谁的温柔融化了她，谁的眼睛照亮了她前进的道路？

她反手握住他的手：“我会的。”

肖府里，实际的情况更糟糕，大夫在房间里点了艾柱，可是产妇的出血量越来越大了，像是要止不住的样子。

稳婆满头大汗，出来禀报：“大人，不行了，孩子太大了，推进去两次，头部却怎么也绕不回来，夫人她快支撑不住了……。”

肖允从来没这么慌张过，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肖老夫人一直端坐在椅子上，不发一言，此刻也坐不住了。

沉吟了片刻道：“如果实在不行，先保孩子。”

“是。”稳婆先进去了。

肖家三个姑娘都哭了起来，围着老夫人喊道：“祖母，不可啊。”

就连肖允都震惊的看了一眼母亲，要是这样，怎么跟文家交代啊。

老夫人非常理智的道：“如果是你们母亲还清醒的话，一定也会做同样的选择，每个母亲，都会选择牺牲自己。”

玖月从外面进来，听到这句话，心里头一阵悲哀，虽然老夫人最后这句话说得有道理，可是被人放弃绝不是一件开心的事，作为肖夫人以后如果有机会知道了，恐怕心里也不好受吧。

“小玖姑娘来了，小玖姑娘你救救我娘。”肖朵儿先看见了玖月，扑过来哭着道。

娘交待过，如果她真有三长两短，有事情要多向玖月请教，虽然她不太相信一个比她还小一岁的女孩子，可是娘的话，她一向听。

玖月顾不得安慰她，看着肖允道：“我先进去看看。”

她拎着药箱推门进去。

肖老夫人轻声责备道：“你让人请来的？她一个小女娃，会懂什么呀?你真是病急乱投医啊。”她虽然不认同，不过这时候了，她也不能在浪费口舌阻止了。

肖允道：“是她的意思，如果她要生了，就请人过来。”

玖月听了胎心，心率都飙到一百八以上了，情况很紧急，孩子胎位不正不说，肖夫人宫缩无力，根本没有力气在生了。

她连忙出来道：“大人，产妇和孩子都很危险，我建议剖腹产，把孩子先拿出来。”

“那怎么行？娘不是要死了？”

肖老夫人道：“最起码可以保一个，朵儿难道你要看着你母亲和弟弟妹妹都死了吗？可是刨开之后，孩子会没事吧？”

“不知道，不过不剖的话，孩子肯定没救了，他肯定就出不来。”

老夫人狠下决心：“剖。”

肖允还在迟疑：“娘。”这一招和杀鸡取卵有什么区别，太残忍了。

“肖老爷，剖腹产也是生孩子的一种手段，令夫人未必会有事，我会尽全力的。”她这时候来不及解释了，时间就是生命。

白纳川摁住肖允的肩膀：“大人，请相信她。”

也许是肩膀上有力的手掌，也许是玖月过于冷静的眼神和坚定的决心。

肖允缓缓点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