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纳川也没说没问，自觉跟在她旁边。

杜氏一路上泣不成声，走不成路，两个村妇和她同辈，比她小些，劝道：“我说嫂子，你们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呢？这老大家多好呀，你以前对不起老大和老大闺女，只要你肯低头，老大家善良，还不原谅你？你跟着吃香的喝辣的多好，非要较劲做什么？一家人当成仇人看待。”

她们都觉得杜氏太傻了，脑子进水了，也不知道咋想的。

虽然三儿子是个秀才，可是一个月就那点俸禄，都不够自己花销的，除此之外，再没有旁的收入，也不知道她为此骄傲什么，维护他什么？

分给老大家一点宠爱不行吗？她要是脑子能清醒点，这时候还不知道过的什么神仙日子呢？

哎，这人呀，天生的穷苦命。

杜氏哭着道：“我何尝不想啊？可是我对老大家闺女做错过事情，你真以为那丫头那么善良啊？她心黑着呢，从来没有忘记我那样对她过，也从来不会原谅我，她恨不得我死，我低头他们就会孝顺我？哼，你们想的太天真了。”

看看，她都没有去做，怎么知道老大闺女不原谅她，她差点害死孙女，孙女心里怨恨她是应该的，总不能凭她一句话就接受她了，她要好好表现，真的改过了，人心都是肉长的，这事还能不翻篇？

两个村妇都不愿意在劝她了，根本油盐不进，劝了也白劝，浪费口舌。

玖月在后面听着，冷笑不止，这就是杜氏，本性如此，自私如此，所以她以为所有人都跟她一样自私自利。

杜氏还在絮叨着哭：“大家伙都觉得我残忍，我是老妖婆，对自己的亲孙女下毒手，可是谁明白我的苦衷啊，我当初还不是为了一家人着想，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一家人都感染风寒吧？难道要一家人都跟着陪葬？如今我众叛亲离，活着有什么意思？既然她不让我死在她家门口，我回家去死还不行吗？”

她挣脱开两个村妇的手：“你们走吧，不要管我。”

她都这样说了，两个村妇不能真放她自己走啊，万一真死了呢，她们不是受连累吗？

褚有兴那么孝顺的人，万一怪罪在她们头上，不让她们儿孙跟着发家就得不偿失了。

“我们把你送回家。”

杜氏赌气的道：“行，我不连累你们。”

白纳川握住玖月的手。

“这样的人不必理会。”

“我早就知道。”

“一百两银子给吗？”

“她未必会要，只是不想让她今天死了，一是影响心情，二是我怕爹心里会想多了，会愧疚。”

“没关系，这件事交给舒亚。”

“嗯？什么？”

白纳川笑了笑，她居然觉得有点邪恶。

“等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