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敢背叛我和阿姐,我一定会将你抽筋扒皮,做成天灯!”他低声道。
桃红脸色一黑,这白眼儿狼。
她索性屁股一扭,才懒得和他废话,转身回去换衣裳。
不久,等桃红和江明轩再回到屋里,只见江善善已经又弱不禁风地裹了被子窝着,哪里还看得出她之前的彪悍样。
桃红将提着的食盒往桌上一撂,拍了拍身上的寒气。
“什么破地方,每回下雨路都溢水,刚换的鞋袜又湿了。”她撅起嘴,苦恼地盯着自己的鞋头。
江善善看着穿着半旧银红比甲的少女,只见对方眉间嫌弃之色丝毫不掩。
“江家也就面上瞧着富贵,内里不知都烂成什么样了。
听说后头府里要办事儿,近日开始采买了不少好东西,连下人都多了些赏赐,到时候咱们应当也能好过几日。”
江善善听得神色淡淡,她现在对自身的处境再清楚不过。
好过?
只是能吃上些人家的剩菜罢了。
“行了,少说些,阿姐身体不好。”江明轩上前将地上的血渍擦干净。
“什么少说些,你们知道不知道,再这样下去,迟早要被江家作践死。”桃红掐着腰,清秀的脸上气鼓鼓的,双眼圆瞪,“我要是你们,自个儿不好过,他们也甭想好过。”
江善善抬眼,打了个哈欠,“那怎么办,我现在就去毒死他们?”
桃红一噎,眨了眨眼睛,随即无所谓地点头点,“也不是不行啊!”
反正这府里上下没几个干净的东西。
都死了最好。
“他们若死了,我们也活不得。”江明轩淡淡地接了句。
江家人生与死,对他来说意义本就不大,但自己和阿姐不能死。
说话间,他打开食盒,脸色倏地冷了下去。
拢共两盘菜,一盘上头飘着油腥,也不知是什么剩了多少天的,要是吃了指不定要闹肚子。
另外一盘,叶子都烂了,还搁着几个发黑的窝窝头。
平日也就算了,现下他阿姐还病着,怎能再吃这些?
“看我做什么?”桃红撇着嘴角,“他们给的饭菜是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说着,她翻了个白眼,自己也都好几天没吃饱了。
之前还能吃上几口,现下所有的银钱都拿去买药了,连混口吃的都难。
江明轩小脸憋得通红,也不知是气得还是什么,他扔下食盒。
“你这是做什么,今日可只这一顿了。”桃红气道。
“这种东西阿姐怎么吃?”
他们是江家大爷亲生子女的事只少数人知晓,府里多数人都只当他们是寄养的亲戚,没人拿他们当主子,自然也从未尽心过。
从前生母在时还好,虽然出不得这院子,可他们母子三人能在一块儿也知足了。
只是近些年,府里的人确实在把他们往死路上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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